見他如此固執,如此執拗,沒有辦法,我隻得拖著酸疼的雙腿慢慢跟上前去了,在距離煉丹房十步之遙處,他停下了腳步。
“師父,師父,怎麼了?”
感覺像是真的被他猜中了一樣,這蘭朵兒真的被元虛上尊藏在了這養心殿內最最最最為隱蔽的煉丹房內。我疾步追上前去,一把緊緊拽住了紫蓮的衣袖,順著他目光方向看去,如碧水洗過了的藍天一角出現在眼簾,再往上看去,一張甚是威嚴駭人的臉龐出現在了眼前,此人正是紫蓮的師兄我的大師伯蘭朵兒的師父元虛上尊是也。
天啦,怎麼會遇到他?
我嗖地一下往紫蓮身後躲去,雙手緊緊拽住上他的衣角,心裏麵害怕的不得了。當初,身份被人識破,被元虛上尊命人抓入靈雲山禁牢裏關著,那本是應該的。可是,我卻沒有跟他打個招呼,偷偷地跟菩台逃跑了,此時此刻,在這裏遇到他,還真是有夠尷尬。
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站在他麵前,又不跟他打招呼,這樣躲在紫蓮的身後有些不禮貌,我又慢慢地歪著頭看去,對他揮了揮手指,用著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師伯好,本隻想求個心安理得,卻沒有想到這麼小的聲音還是引來了他的注意,頓時,嚇得雙腿發軟差一點趴倒在了地上,好在身前人暗暗扶了我一把。“
紫蓮像是察覺到了這隱隱中的一絲不對靜,垂於身側的右臂驀地抬起,胳膊肘明顯上抬,寬廣如雲的衣袖遮擋住了元虛上尊瞟來的凜冽眸光,麵上卻不動聲色笑道:“師兄擋在這裏是做甚?難道蘭朵兒真的有躲在這熱烘烘的煉丹爐內不成?”
“她既是妖,你怎麼又將她帶回了靈雲山?”元虛上尊不答反問道。
“哦,小魚啊!”似才想起一樣,紫蓮理所當然道:“她既是本君的徒兒,那回靈雲山也是應當的事。”
“但你不要忘了,她不隻是你的徒兒,還是魔界公主。”見他如此漫不經心作答,元虛上尊麵上染上一抹怒意,沉聲道:“既魔界公主,那麼魔界至尊啻霄派人來靈雲山上來要人,也是遲早的事情了。紫蓮,你還是盡早將她送回魔界,以免又因為她而使得仙魔兩界再起爭戰。”
紫蓮頻頻頷首,好看眉形微蹙,似有憂慮,“師兄所說的這件事,本君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不過……”說到這裏,背於身後的手猛地一把緊緊握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往他身前拖去,忒擔憂道:“可是,魔界公主現如今被師兄門下的弟子折磨成了這麼一副可憐兮兮淒淒慘慘的模樣,本君哪裏還有那個膽量將她交回魔界去,現在,她這模樣,若是真讓那些魔眾給瞧到了,說不準會懷疑是我們靈雲山門人故意刁難他們的公主了,那樣,這仙魔再起爭戰恐怕會來的更快更凶猛了,說不定到時候不隻是禍及六界蒼生,嚴重起來,整個六界都會因這一戰而毀滅。”
可信度不大,聽著卻像是很嚴重一樣。
元虛上尊好像已經相信了他所說的話,兩撇八字眉緊皺在一起,目光變得愈發嚴重了。半晌,才緩緩道:“她會淪落至此,還能怪誰,這隻能怪她自己了,這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