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他又癟癟嘴搖了搖頭,麵上露出一抹小小的鄙夷之色看著我道:“收了一個如你這般愚笨不堪,卻又如此好管閑事的傻徒兒,為師也沒有辦法。既不能丟下你不管,也不能把你捆在柱子上不讓你出門,如此,為師就隻得忙著給你收拾殘局了。”
“哪裏?”對於他所說的這一些,我表示很不認同,心中不悅反駁他道:“小魚哪裏愚笨了,小魚又哪裏多管閑事了,小魚……”
“別哪裏了,你哪裏都是。”
他從袖中掏出那柄白玉折扇在我腦袋上麵輕輕敲了一下,隨手一動,手中折扇又扇了開,道:“走了,明日為師還要起早床給百裏小姐看病,如此,不陪你多說了。”
說罷,轉身離開。
“不許走。”
說了我這麼多的不是,不聽我解釋清楚就想離開,這怎麼可以。
“師父,不要走。”
不理我。
“師父,你給我回來。”
又不理我。
“嗚嗚嗚……”
還是沒有理我。
這一夜過後,紫蓮依舊是日日來往淺熏閣與-寧波院之間,時時也會拿出幾個新藥方子來命令下人煎熬了給百裏蝶衣服用,不過,藥雖是日日服用了,百裏蝶衣的身子卻是一點兒起色也沒有,相反的卻是越加病弱消瘦了。
看著她每日秀眉緊蹙著將那些難聞之極的藥水咽下喉間,我在一旁看著心疼又是不解。既然,明知自己將要死去,卻為何還是如此的意欲求生不願就此放手,這般苦苦掙紮著以求奇跡,又為得是什麼。
也許,事到如今了,她心裏還是有對那桃花妖抱有著一絲希望,既希望他能來這裏帶自己離開,又希望自己能夠不離開這裏,能在這裏做著那個永永遠遠有他的美夢。
這一日依如往日一般去淺熏閣看望她,還未走至屋子內,我便在院子外麵聽到了一陣陣歡笑聲,還有幾陣輕輕咳嗽聲。
“小姐,你真好看。”
半夏的聲音傳來,滿滿的都是羨慕和讚美。
“是麼?”
百裏蝶衣似乎有一些羞澀,輕笑了一聲,低聲問道。
“是啊,是啊,奴婢說的都是真實,比石頭還要真實。”
聽著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對百裏蝶衣在做保證。
“耍貧嘴。”
百裏蝶衣輕聲嗬斥一聲,屋子裏麵的笑聲卻是越來越大了。
砰砰砰……
笑聲方歇,我舉手敲響了她的房門。
屋子裏一陣騷動,之後傳來了百裏蝶衣說話的聲音。
“請進。”
推開門走近,百裏蝶衣一身鮮紅亮色喜服端坐在床邊,見我走進,麵上綻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床邊,對我道:“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坐到你身邊?”
對於她熱情而意外的邀請,我很是猶豫,仍駐在那裏徘徊不敢上前。
“過來呀!”
她抬手對我招了招手,笑道:“魚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