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現在的我又該如何是好?
一瞬間,眼前又浮現出了風逝流螢掛有苦笑的臉龐。她說,她不愛楓橋夜雪了。可是,愛與不愛,語言能騙得了人,眼神和心卻是騙不了人的。她這樣對我說,也不過是在擔心我會將今日她要被施以火刑的事情告訴楓橋夜雪,她是在擔心他。
沒辦法了,為了防止他倆人天人永隔,無法見上最後一麵。現在,這個時候,我也隻得自己想辦法,努力地去拖一拖這行刑的時間了,希望,能夠拖到楓橋夜雪趕來靈雲上為止。
走上前伸手扯上了紫蓮的衣袖,我催促著他道:“師父,聽到粉嘟嘟說的沒有,那元虛老……”
老頭的頭還沒有說出口,頭頂上麵就感覺到了有一道冷冽的眸光向自己瞥來。我長長呼出一口氣,趕緊地又換上了一口氣,擠出一抹笑意來對他道:“元虛上尊馬上就要對流螢師姐施以火刑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快一些趕去行刑台才是呀!”
“是啊,掌門師叔。”
娘娘腔腔也一臉不安的湊上前來,“此刻,我們若是再不趕去刑台,流螢師妹怕是真的不等午時就要被大火給燒死了。”
紫蓮麵色凝重並未說什麼,目光眺向遠方,似在沉思。半晌,他終長歎一聲,麵上有些無奈搖了搖頭,轉身疾步向青鸞殿宮門外走去。
見此,我與娘娘腔腔還那粉嘟嘟也緊隨著他的身後,一起往行刑台那邊趕去。現在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行刑台那邊怎麼樣了,希望,情況還不算太糟糕吧!
隔數裏,還未至行刑台,便看到遠方有嫋嫋濃煙升起。青天白日裏,黑煙滾滾,看著有些怵目驚心。
“師父。”
我伸手一把緊緊抓住了紫蓮的衣袖,看著那滾滾直上的黑煙,心頭霎時湧上一陣恐懼來,“火刑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應該是吧!”
眺向那滾滾濃煙處,紫連微微頷首回我道:“風逝流螢要被施以火刑,這已經是定數。為避免節外生枝,上尊會提前實施火刑,這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言罷,他足下仙雲繼續向前行進過去,一直飄到了通向行刑台的萬丈深淵之前。膝前仙雲消散,我與紫蓮已經佇身在行刑台對麵的萬丈深淵之上了。隔遠相望,滾滾濃煙深處,一襲白衫的風逝流螢,身子正被熊熊火焰緊緊包圍著。她低垂頸項,齊耳的發絲遮住了那滿是傷疤的臉,此刻,我看不清她的臉。
“師姐,師姐,小魚來這裏看你了!”
隔著千尺距離,不去管她是否聽得到我的聲音,我站在刑台對麵的深淵邊緣上,對她大聲叫喊著。心中因為愧疚,悔恨與懊惱交織成了一團,酸酸楚楚彙聚成一條江流,快要將我淹沒窒息。
那些答應過她的事情,現如今我還能夠幫她做得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