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靜靜地被他抱在懷裏,即便隻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徒兒,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不知道,現在他的心裏又是怎樣想的,沒有將我獨自留到萌少的府邸,那是否可以證明他心中還是有我的。而現在,他抱著我往靈雲山飛去,沒有將我丟下,是不是也表明他已經原諒我了。
一路上,兩人再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我不知道,在知道了我本是女兒身之後的他,等回到了靈雲山,又會如何來處置我。是會對我神火焚身,還是將我逐出師門,亦或是不聲不響,從此對我不聞不問。
我知道,這三者中的任何一種結果,都是我心裏所不能承受的,也不能麵對的。
隔靈雲山數裏,瑞雲之上,嫋嫋仙氣彌漫整個山巔數裏,直擊八方。此仙氣祥和,瑞氣頗重,對於初修仙者,可起到輔助作用,對於亡靈死魂也有超渡再世淨化的作用,而對於那些身體不好,有煞神纏繞,終年纏綿病榻的凡人而言,可以起驅陰避邪的作用,對我這麼一條千年修行的小魚而言,也是微微能起到那麼一點作用滴。
來到紫微宮宮門前,紫蓮並未從宮門走入,而是抱著我直接飛到了青鸞殿門前。他緩步走入殿中,在我頭頂上,輕聲對我道:“女扮男裝,混入靈雲山拜師之事,待你傷好了之後,為師會來與你把這筆帳好好算一算。”
“算帳?”
聽到這個兩字,我腦子裏麵一下子又聯想到了逐出師門還有被火焚身。我埋首在他的胸口,問他道:“師父,你發起脾氣來,是不是會很嚇人呀?”
“嚇人?”
他嗤聲一笑,“你覺得為師會很嚇人?”
“不不不,不是。小魚沒有這樣覺得。”
我慌張著對他直搖頭否定,低頭下癟著嘴心裏有些難過道:“師父對小魚一直都很好,小魚不想看到師父生氣的樣子,也不想看到師父不開心的樣子。小魚看到了師父不開心,小魚的心裏也會很難過。”
“嗬嗬......”
他聲音涼薄一笑。
一瞬間,我淚如雨水,眼淚止不住地直往下掉。
現在,他才知道我是女孩子,就這麼討厭我不想再理我了,要是以後,他發現了我的身實真份,那麼他又會對我如何?我不敢去想,緊咬著嘴巴,伸手扯起他胸口的衣服,將眼淚往他衣服上擦去,一邊擦著一邊小聲吸了吸鼻子。
“你在用為師的衣服擦鼻涕?”
突兀,紫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沒,沒有。”
擔心他會更加討厭自己,我扭過頭用自己的衣袖,將快要流出的鼻涕擦幹淨,趴在他的胸口,用力的搖了搖頭。
“沒有,小魚沒有用師父的衣服擦鼻涕。”
“沒有?”
他聲似疑惑又問了一聲。
“嗯嗯嗯。”
我忙不迭對他直點頭,吸了吸鼻子,問他道:“師父,你不相信小魚說的這些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