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閉上眼睛，喘著粗氣，腦子裏一片混亂，好像在隱隱作痛。
過了良久之後，這才緩解了下來，感覺地麵也不再晃動了。
柳下惠這時睜開眼睛，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突然發現鏡子中的自己是一頭寸發，而且臉上光潔，沒有半絲的胡須。
而且臉頰似乎比現在要瘦一些，臉色也好看一些，連忙摸了摸下巴。
正在這時衛生間門口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麼晚，還不睡？”
柳下惠從鏡子裏看著門口站著一個女人，身上穿著一件粉色鏤空式睡衣，在微風中微微擺動。
那女人身材婀娜多姿，在光影作用下，迷人的身體若隱若現，卻怎麼也看不清臉。
柳下惠猛然轉頭，看向衛生間門口，居然一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女人了。
柳下惠連忙打開水龍頭，又用冷水洗了一下臉，這才抬頭看向鏡子中，自己的頭發又長了，嘴上的胡渣子又長出來了，又恢複了現在的模樣。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這些幻覺？”柳下惠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喃喃道，“是我眼睛出問題了，還是腦子出問題了？”
“你到底怎麼了？問你話呢？”柳下惠正想著，門口又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
柳下惠頓時嚇了一跳，轉頭看去，隻見門口的確站著一個女人。
不過並不是剛才看到的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而是尹晗。
尹晗手裏端著一杯水，見柳下惠一臉蒼白，鼻子間居然又開始流血了，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走進衛生間扶住柳下惠，“你沒事吧？”
柳下惠感覺到自己鼻子的異樣，這時看向鏡子裏的自己，伸手摸了摸鼻子，看著手指上的血，一陣發呆。
原來自己不是因為看到春光才會流鼻血？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問題？
剛才鏡子裏看到的那個寸發，沒胡渣的人是自己麼？
還有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是誰？
之前兩次流鼻血時腦子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柳下惠腦子裏一時湧起了無數自己都無法解答的問題，不過他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簡單的鼻子出血這麼簡單。
柳下惠正想著，尹晗這時已經拿著麵紙幫他捂住了鼻子，“你的鼻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明天還是去查查吧？已經第三次見你出血了！”
柳下惠自己接過麵紙，擦著鼻間的血，轉身對尹晗道，“我沒事！你怎麼還不睡？”
尹晗還是一臉擔心地道，“我聽見客廳有聲響，擔心你睡不好，所以出來看看！沒想到看到你在衛生間看著鏡子發呆，叫了你幾聲，你都好像沒聽到一樣！你真的沒事麼？”
“沒事了！”柳下惠用水將鼻下的血清洗幹淨後，這才對尹晗道，“我鼻子又出血的事，不要說出去！不然翁大夫又要大驚小怪了！”
“嗯，好！”尹晗點了點頭，“那你一定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好，明天我就去！”柳下惠點頭答應尹晗，“去睡吧！”
尹晗還是有些擔心柳下惠，看著柳下惠躺到沙發上，這才回了臥室。
柳下惠躺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卻一點睡意和之前的那種欲望都沒有了，腦子裏一直在想著剛才的事。
夜裏柳下惠聽到臥室的房門響，隨即看到尹晗的身影走到沙發前，連忙閉上眼睛佯裝睡著了。
尹晗蹲在沙發前，伸手摸了摸柳下惠的腦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隨即起身給柳下惠蓋好毛毯又進了臥室。
見尹晗這麼關心自己，柳下惠想到剛才自己還有邪念，心中一陣慚愧。
一直到窗外逐漸有了亮光，柳下惠這才睡去，朦朧之間，柳下惠依稀回到了師傅身邊。
柳下惠推著師傅的輪椅，師傅不苟言笑的在訓斥他。
柳下惠維維是諾，不敢吭半聲。
雖然師傅對他很嚴厲，但是柳下惠心中卻是暖洋洋的，感覺很踏實，也很真實。
“師傅，你就不要罵他了嘛！”一個女人悅耳的聲音在夢裏回蕩，那聲音那麼的熟悉。
柳下惠猛然回頭，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後麵跑了過來，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在風中飄蕩著。
女子撒嬌的蹲在師傅的麵前，握住師傅的手，但是依然看不清樣子。
柳下惠想要走過去好好看清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這時師傅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臉上，柳下惠驟然驚醒。
“你怎麼睡在這裏？”柳下惠剛醒，就見沙發前站著一個女人，正夾著報紙在敲自己的腦袋，不是楊然是誰？
柳下惠抬頭看了一眼楊然，沒有理她，心中卻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自己總是想起她？現在做夢也能夢到她？但是之前自己的生活裏好像從來沒這個人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