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數秒之後,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看向門口處,他薄唇開啟,出聲回道,“進來。”
邁步進來的人是江祁沅的秘書,她手上拿著一份快遞件,出聲道,“副總,您的快件。”
江祁沅嗯了一聲,秘書將快遞件放在江祁沅麵前,然後轉身離開。
江祁沅最近的心情一直很是低落,他早些年就有一些失眠症,隻是沒有很嚴重,而如今,他的失眠症已經嚴重到要吃藥去控製的地步。
伸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江祁沅過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拿起那份快件,快件很薄,薄到江祁沅摸不到裏麵有任何的東西,他撕開上麵的接口,打開一看,怪不得他之前摸不到東西,原來快件裏麵,隻有一張很薄的銀行卡,還有一張紙。
銀行卡是銀白色的,**人才會有,江祁沅看著那張白紙上的寥寥數字:密碼是931229,股權是**的,錢也是**的,都還給你們。
江祁沅看著紙上那略顯張狂的字跡,除了沈南禾,還有誰會連寫字都帶著脾氣?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這張卡和這張紙條的瞬間,他忽然心口猛地一滯,那感覺……就像是自己失去了什麼似的。
楞充了一會兒之後,他拿出手機,打給了瑞士銀行,查了下戶頭,果然,裏麵是三百億。
這一刻,江祁沅再也坐不住了,他騰一下子站起身,然後快步往外跑去。
門外的助理隻聽到開門的聲音,她一抬眼,江祁沅已經跑了過去。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沈南禾,但是手機裏麵傳來的聲音卻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江祁沅什麼都不顧,他瘋了似的一路趕到了南國公府的公寓,他說他把鑰匙還給她,但其實他還留著一把,徑自打開房門,他也不換鞋,徑自衝了進去。
“南禾……南禾……”
一路從客廳找到樓上,推開臥室的房門,床上的床鋪整齊的鋪好,他頓了一下之後,跨步來到大衣櫃前麵,打開來一看,裏麵隻是零散的掛著一些衣服,大部分的,都被拿走了。
江祁沅站在櫃門前,半晌都沒有動,他大腦一片空白,其實心裏麵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另一方麵,他又本能的抗拒她已經離開的事實。
阮小天打沈南禾的電話打不通,所以開車到她家來,一路乘電梯來到樓上,發現家門是開著的,阮小天推門進去。
當他上來二樓,站在主臥的門前,看著江祁沅一個人坐在床邊,手中拿著沈南禾睡覺時經常摟著的一個娃娃時,阮小天眼神一變。
過去好久,兩人都沒有出聲,最後還是阮小天第一個動了,他轉身欲走,卻聽到屋中傳來江祁沅的聲音道,“南禾去哪兒了?”
阮小天聞言,他轉過身來,看向江祁沅,幾秒之後,他唇瓣開啟,聲音聽不出喜怒的道,“不知道。”
江祁沅安靜的坐在床上,似是過去十秒鍾的樣子,他側過頭來,看著阮小天,一字一句的道,“我問你,沈南禾去哪兒了?”
阮小天回視著江祁沅發紅如野獸一眼的眼睛,唇瓣開啟,他麵無表情的回道,“我說,我不知道。”
話音落下的瞬間,江祁沅騰一下子從床上站起身來,幾步就邁到了阮小天身前,麵對他怒氣洶洶的樣子,阮小天麵無表情。
江祁沅像是要揍人一樣,但卻終究忍住了,一眨不眨的盯著阮小天,江祁沅足足過去十秒鍾,這才放低聲音道,“求你了……告訴我南禾在哪兒。”
阮小天微微皺眉,幾秒之後,他沉聲回道,“我們昨晚在一起喝酒,我還說今天來找她,但是她電話突然打不通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阮小天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騙人,江祁沅聞言,他緩緩垂下頭去,微張著唇瓣,發出很低的嗚咽聲,就像是受傷了的動物。
他的心太疼了,已經達到不能沉默的忍耐的地步。
阮小天見狀,他皺眉道,“小舅……你不要去找南禾了,她之前跟我說過,等她把該是**的東西都還給**,她會離開,不過你不需要擔心,因為她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江祁沅微垂著垂目的動作,一動不動。
阮小天的心也是深沉的泛堵,幾秒之後,他又道,“如果你真想找到她,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希望你能料理好一切,等你足夠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時,再去找她,不要再把她拖入**利益的爭鬥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