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禾淡笑著道,“謝謝大舅。”
江宇晟微笑著回道,“不客氣。”
坐在江宇晟身邊的律師出聲道,“沈小姐,現在能麻煩您在股權轉賣書上簽個字嗎?”
沈南禾淡笑著接過律師遞過來的文件,然後在下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禾字寫完之後,她手上將不再有江氏一分一毫的股權。
律師收回文件之後一看,隨即對江宇晟點頭。
江宇晟看向沈南禾,出聲道,“南禾,公司那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就不陪你了啊。”
沈南禾淡笑著點頭,“好,大舅慢走。”
江宇晟跟律師相繼離開,沈南禾一個人坐在座位處,侍應生邁步走來,放下了一個精美的紅色櫻桃蛋糕。
沈南禾說了聲謝謝,然後一個人拿起勺子,安靜的吃著。
一個八寸的蛋糕,她吃了一半,放下勺子,她叫來侍應生結賬,侍應生則出聲道,“之前離開的先生結過賬了。”
沈南禾聞言,拿起包包,徑自邁步走出了咖啡廳。
拿出手機,她給阮小天打了個電話,阮小天那頭很快就接通,沈南禾道,“晚上大家一起出來吃頓飯吧,你叫上馨羽和向崢,我叫連博和朝揚他們。”
阮小天出聲道,“你見過大舅了?”
沈南禾嗯了一聲,然後道,“晚上再說吧,我現在回家去躺一會兒。”
沈南禾開車,先去了趟醫院,看了眼江守恒,江守恒住在全香港最好的醫院,又是醫院中最好的房間,有四個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陪伴的特護,可是又能怎樣?過來看他的人,還不是隻有她一個?
坐在病床邊,沈南禾拉著江守恒的手,輕聲道,“外公,過了今晚之後,我就要離開香港了,之前答應過你的,一輩子陪著你,再也不離開了,但是如今你都不醒過來,即便醒來……估計也不需要我的陪伴了,這是我離開之前最後一次過來看你,你要保重身體。”
說罷,沈南禾傾身過去,在江守恒的臉頰處落下一吻,然後轉身離開。
回到家之後,將鑰匙放在門口的鞋櫃上,她穿著拖鞋徑自往裏麵走去。
主臥之中,十數個大小不一的LV旅行箱,她都已經打包好東西了,隻等著一會兒打電話叫快遞過來拿。
坐在床邊,她有短暫的晃神,如今她把跟江家最後的維係,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也還給了江宇晟,她真的沒什麼好牽掛的了。
三年前她離開香港,是被逼無奈,而今天她選擇主動離開,因為這裏已經不是家了。
第一次覺得離別沒有那麼痛苦,許是沈南禾心中已經絕望,在這個隻有利益沒有親情存在的家庭,她注定是最不合群的那一個。
一個人坐在床邊,安靜的思考了一下這麼長時間以來發生的諸多事情,沈南禾最終也隻是落寞一笑,算了,她不玩了。
拿出手機,沈南禾打電話給連博,告訴他晚上帶著陳朝揚一起,大家聚會,自從上次訂婚宴上的醜聞事件過去,這還是沈南禾第一次主動聯係連博,連博見她心情不錯,也知道沈南禾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也沒有提其他的,隻是應承下來。
晚上八點,大家齊聚在一家法式西餐廳中,包間之內,向崢出聲道,“哎?今天沒去大排檔,夠奇怪的啊。”
以往一有這種聚會,沈南禾一定帶著他們往煙熏火燎的地方鑽,突然來西餐廳,向崢還有點不適應。
沈南禾聞言,她自黑的道,“姐姐我最近是名人,去到那種公眾場合,是會被拍照的,我嫌煩,所以隻能花高價錢請你們來這邊吃一頓了。”
沈南禾說這種話是無所謂,但是向崢卻不能拿這件事情開玩笑,他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出聲道,“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晚上不醉不歸啊。”
沈南禾又道,“哎呀,今天我不行,不能喝酒。”
向崢看著沈南禾道,“你以前大姨媽的時候還去跟我們蹦極衝浪呢,今兒怎麼就不能喝酒了?”
阮小天聞言,他搶先道,“她最近吃的一款減肥藥需要戒酒。”
湯馨羽下意識的道。“啊?她還吃減肥藥?”
沈南禾笑著回道,“不是減肥藥,是治療精神失常的,我最近神經衰弱。”
經曆了那樣的事情,怕是哪個女人都會神經衰弱了,一眾人聞言,除了阮小天跟沈南禾自己之外,也都不知道是真是假,隻能尷尬的說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