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遺囑(2 / 2)

江祁沅低聲道,“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

這一場浩劫,引發的連鎖後果太過猛烈,以至於像是江家這種隨時處在風口浪尖處的人,都不能最快的時間應付一切。

眼下整個香港跟澳門,全部都是關於江騰兩家訂婚宴上醜聞的事情,如果說騰夜幕是被戳脊梁骨,說他被戴綠帽子,那麼對沈南禾的攻擊則更為直白,什麼豪門千金?她跟江家根本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她媽媽是外婆跟江守恒結婚之前帶進江家的,她姓沈,跟江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能盯著豪門千金的名銜過了二十年,享受了二十年的榮華富貴,已經是老天對她最大的恩賜,如今是她自己消耗掉所有的運氣,自己身敗名裂不說,還把最疼愛她的江守恒氣到進了搶救室,如今還昏迷不醒,簡直就是掃把星,讓整個江家都跟著她一起蒙羞!

經常說,吐沫星子多了也能淹死人,沈南禾連續兩天都窩在醫院當中,但是那些過往醫生護士看她的眼神,就足以讓她聯想到外麵的人,又會怎麼看她。

她現在真的成了忘恩負義的掃把星了。

在醫院的第三天,本是表麵風平浪靜的局勢,瞬間因為一個人的突然造訪,而變得詭異莫測起來。

來到醫院的人,是個中年男人,一身棕色的職業西裝,拎著公文包,江宇晟看到他的時候,眼神明顯的一變,隨即道,“韓律師,你怎麼來了?”

韓啟陽,江守恒的私人律師,也是整個江氏律師團的代表人,他親自為江守恒處理所有最私人的業務,因此就連江宇晟都要對他禮遇三分。

韓啟陽出聲回道,“根據江董事長在病發之前的委托,如果他突然病發超過四十八小時未醒,或者因為任何突然狀況而離世,我將當著所有江家人的麵,公布這份江董事長在之前立下的遺囑。”

遺囑,這兩個字的意義太過沉重,可能對於江郅浩跟沈南禾而言,這隻是代表著江守恒將要永遠的離開他們,而對於其他人而言,可能就代表著利益,權勢,甚至是……命運。

看在場的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就知道大家心裏麵都在想什麼了。

韓啟陽當著大家的麵,打開公文包,然後從裏麵拿出一個文件袋,將文件袋打開,他又從裏麵拿出一張分外平整的白紙。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韓啟陽出聲讀道,“我,江守恒,於2010年10月10號晚,立下此份遺囑,如我病重不能蘇醒,或意識不清醒,再或是意外去世,將由韓啟陽律師代我宣讀此份遺囑。我將江氏旗下股權的百分之四十,留給大兒子江宇晟;二兒子江祁沅跟三兒子江郅浩,將各得到江氏股權的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我留給最愛她的沈南禾;江氏在世界各地均有房產,我將其中的三十套留給妻子林夕,其餘一些房產跟不動產,由三子平均分配。”

短短數百字,卻讓整個病房之內鴉雀無聲,落地聞針。

韓啟陽從公文包中又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林夕,他出聲道,“夫人,這份文件中是江家所有的不動產跟房產,董事長留給您的三十套房產,已經在裏麵做過標注,其餘的,就讓大公子,二公子跟三公子自行選擇吧。”

林夕機械的接過韓啟陽遞給她的文件,她睜著眼睛,眼眶中滿是眼淚,但是眼淚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韓啟陽把遺囑遞給江宇晟,然後道,“江先生,董事長之前說過,國不可一日無君,公司也不能一日無主,一旦他出了什麼意外,叫您務必回去公司主持大局,穩定軍心。”

江宇晟接過遺囑,沉甸甸的點了下頭,然後道,“我知道。”

韓啟陽又把目光落在江祁沅跟江宇晟臉上,他開口道,“二公子,三公子,董事長也叫你們回去公司上班,你們要配合江總,一定要在困難的時期,攜手度過。”

江郅浩的眼淚掉下來,完全不能說話。

而江祁沅也是紅著眼眶,強忍著淚意,看著韓啟陽道,“我爸在四年前就立下了這份遺囑?”

韓啟陽點頭道,“四年前董事長第一次病重入院,他就已經為今天的事情做了打算,遺囑確實是早就立好的。”

聞言,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模糊了悲痛跟深沉的表情。

韓啟陽最後看向了沈南禾,他出聲道,“沈小姐,四年前董事長立下遺囑的時候,您還未滿十八歲,沒辦法正常給您繼承權,如今你已經成年,可以隨時支配自己受傷的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