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自負如江祁沅這樣的人,他連沈南禾都能征服,但卻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不知不覺之中愛上她,為了她,他寧願去反抗江守恒,後背上的那兩條傷疤,短暫時間是下不去了,但每次江祁沅疼的時候,他都會越發的清楚,那是他愛上沈南禾的代價。
他也曾有過衝動,想要跟她攤牌,大不了大家一起承受好了,但是他們終究是錯過了。
就像他從前對沈南禾說過的話一般,她還小,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什麼事占有,也許她對他的執著,隻是源自於她得不到他,如今,這句話還真的是應驗了,她得到了他,然後……這麼快就膩歪了,竟然告訴他,她不想玩了,膩了。
嗬,江祁沅不知道該怎麼去發泄心中這股灼熱的情緒,他恨不得想要殺人!
所有的原則,冠冕堂皇的話語,高傲,自尊,自負,臉麵,一瞬間,統統消失殆盡,換來的卻是人生中第一次被踹的下場……被瘋狂的追了自己兩年多的小侄女。
諷刺至極!
夜店的豪華包間之中,江祁沅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似是這些入口甘冽的酒,才能短暫的平息心底的怒意。
身邊坐著的是不認識的女人們,她們一個個穿著暴露,巧笑嫣然,可在他眼中,她們都像是戴著同一扇麵具一般,千篇一律。
她們沒有沈南禾的真誠,沒有她的囂張跋扈,更沒有她的我行我素,她們隻要錢,隻要有錢,讓她們跪在地上學狗,她們都會甘之如飴。
江祁沅素來討厭借酒消愁的人,他覺得那是沒有自信的表現,隻有失敗者,才會想要這樣做,但是此時此刻,他隻想要喝到爛醉如泥,哪怕一覺不醒才好,因為隻有這樣,他才不會感受到那心底撕心裂肺的疼,連憤怒,都掩蓋不住的疼。
桌上開了十幾瓶五六位數的紅酒,江祁沅喝了好幾瓶,身體有些發軟,但意識卻越來越清醒。
身邊的女人使勁兒的往她懷裏靠著,爭相想要帶他出去開房,江祁沅現在,卻連發泄的欲望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是閉上眼睛,淡淡道,“都出去吧。”
身邊的女人們磨了他這麼久,豈能铩羽而歸,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紅唇開啟,出聲道,“江少……再玩一會兒嘛。”
“就是啊,要不我們來唱歌?”
“玩骰子也行啊……”
江祁沅從褲袋中掏出錢夾,閉眼將裏麵的一打嶄新鈔票全都拿出來,扔在麵前的桌上,然後薄唇輕啟,聲音冷漠的道,“出去。”
女人們見狀,立馬拿起桌上的錢,起身走了出去。
前一秒還熱鬧喧囂的包間中,霎時隻剩下江祁沅一個人了,他閉眼,仰麵躺在沙發背上,聽著屋中熟悉的旋律唱起:
陰天 在不開燈的房間
當所有思緒都一點一點沉澱
愛情究竟是精神鴉片
還是世紀末的無聊消遣
香煙 氳成一灘光圈
和他的照片就擺在手邊
傻傻兩個人 笑的多甜
開始總是分分鍾都妙不可言
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減
除了激情褪去後的那一點點倦
也許像誰說過的貪得無厭
活該應了誰說過的不知檢點
總之那幾年 感性贏了理性那一麵
不知道是誰點了一首《陰天》,還沒有來得及唱,就被江祁沅趕走了,江祁沅聽著這首歌,心中更是難過。
掏出手機,他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出聲道,“出來啊。”
手機那頭,傳來了司律的聲音,他開口問道,“你在哪兒啊?”
江祁沅道,“我想去澳門,陪我去玩幾天吧。”
司律道,“澳門?怎麼突然想去那裏了?”
江祁沅道,“別囉嗦了,我現在就去機場,不用告訴別人,就我們兩個。”
司律也聽出江祁沅的異樣了,他二話不說,應聲之後掛斷電話。
另一邊,沈南禾的公寓之中,向崢過來的時候,買了好多的東西,進門之後,卻發現屋中的氣氛有些古怪,阮小天過來開的門,他臉上沒什麼笑容,而坐在沙發上的湯馨羽,則是一副出神的樣子,最重要的是,沈南禾卻沒有出現在客廳之中。
向崢眨著眼睛問道,“怎麼了這是?”
湯馨羽不回答,阮小天也不說話。
向崢放下東西,然後道,“說話啊,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