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佟伯不著痕跡的,看到了江祁沅沒有係扣的脖頸處,露出的一抹痕跡。
那是一塊不大的深紅色咬痕,就在脖子的右側麵,很是明顯。
佟伯眼神一變,心裏麵也很是不舒服。
沈南禾在家燒到肺炎,而江祁沅……哎。
沈南禾是在江祁沅到醫院之後的半個小時,才從急診室推出來,她的兩隻手分別打著吊瓶,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
江祁沅長腿邁過去,出聲道,“醫生,她有沒有什麼事?”
醫生摘下口罩,出聲回道,“高燒都三十九度多了,家人怎麼這樣不小心,都燒成肺炎了,這幸虧送來的還算是早,不然會死人的!”
江祁沅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他渾身的酒味,醫生見狀,眼底也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心想著誰家攤上這樣的家人,都沒辦法。
沈南禾被送入高級病房,佟伯和家庭醫生都在,江祁沅站在病床邊,偶爾伸手試探沈南禾的體溫,然後親自拿毛巾幫她擦汗。
佟伯出聲道,“二少爺,您先回家去休息吧,這邊有我跟醫生呢。”
江祁沅也不回頭,隻是徑自吩咐道,“你們先回去吧,叫傭人燉些補品過來。”
佟伯道,“那美國那邊……”
江祁沅道,“那邊我會打電話的。”
佟伯和家庭醫生從病房離開,就隻剩下江祁沅跟沈南禾兩人。
江祁沅坐在病床邊的椅子處,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的沈南禾。
隻不過一晚上不見,沈南禾就被折騰成這樣,臉色白的像是一張紙,額頭上不停的往外冒著冷汗。
醫生說,別以為現在發燒就是不會死人的。
他害怕了,江祁沅承認,他現在不僅僅是心疼,還有的就是無邊無盡的恐懼。
他好害怕,隻是一念之間,沈南禾就突然消失不見。
此時沈南禾跟江祁沅,隻有一隻手臂的距離,江祁沅好想上去摸摸她插著針頭的手,但是,他不敢,他做了這麼多,不過是逼自己離她遠一點。
可是,沈南禾現在是睡著的啊,他摸一下,應該沒事的吧?
如此想著,江祁沅輕輕伸出手,然後小心翼翼的往沈南禾手邊湊去。
終於,江祁沅的指尖,還是觸到了沈南禾的手,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江祁沅忍不住皺眉,然後抬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溫暖。
溫暖了她的手,江祁沅心中又開始得寸進尺了,他看到她有些幹裂的唇,然後,目光就再也挪動不了。
江祁沅心底的那團火,再次被莫名的衝動點燃,他輕輕蹙眉,腦中的感性和理智在拚命地拉扯,他頭疼欲裂,幾乎是下意識的站起身,恨不得馬上離開。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江祁沅覺得自己就是個變態,在對沈南禾不停的抱有覬覦之心,他很怕自己再這樣留在沈南禾身邊,會隨時把她一口吃掉。
但是昨晚他的臨陣脫逃,已經讓沈南禾住到了醫院,所以江祁沅不敢再離開她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