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禾張開嘴,剛要回過去,隻聽到江祁沅道,“閉嘴!”
江祁沅臉色也不好看,沈南禾下意識的如鯁在喉,還擊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江祁沅攬著蘇揚的肩膀,把她往登機口送,然後出聲安慰。
沈南禾就站在原地,別開臉去,氣的眼眶發紅。
許是過了三五分鍾,江祁沅這才從登機口的方向走過來。
沈南禾站在那裏,一聲不吭,江祁沅看著她道,“怎麼不說話?你跟蘇揚姐生氣,把我也算進去了?”
沈南禾氣鼓鼓的道,“我不敢說話,怕你罵我!”
江祁沅微微挑眉,然後道,“什麼意思?揶揄我?”
沈南禾見江祁沅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大著膽子道,“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什麼,你也明知道的事情,幹嘛站在她那邊?”
江祁沅對上沈南禾又委屈又憤怒的眸子,他索性暗自歎了口氣,然後心平氣和的道,“就因為她是你媽!”
沈南禾早就猜出江祁沅一定會這麼說,她不滿的別開視線,然後大步往別的地方走去。
江祁沅看著沈南禾,剛要跟上前去,隻見沈南禾走著走著,忽然就癱倒在地上,真的是電光火石之間。
江祁沅看的一愣,隨即趕緊幾步跨上前去,扶起跪坐在地上的沈南禾。
“你怎麼了?”
江祁沅拖著沈南禾的雙臂,將她拽起來。
沈南禾自己也有些懵,她剛才走著走著,忽然大腦就一片空白,膝蓋一軟,不知怎麼就倒了。
江祁沅見沈南禾臉色慘白慘白,他一臉擔憂的道,“感覺怎麼樣?哪裏不舒服?”
沈南禾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回過神來,側頭看向江祁沅,她出聲回道,“沒事……”
江祁沅低頭看了眼沈南禾的腿,也沒什麼異樣啊,他開口道,“我帶你去醫院。”
沈南禾搖頭,“真沒事,剛才不知道怎麼了。”
江祁沅下意識的道,“你不要嚇我……”
沈南禾迷茫的看向江祁沅,他眼中帶著濃濃的恐懼,薄唇輕啟,出聲道,“我不想在這個當口,再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沈南禾想到最近這半年,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心中也不無恐懼。
粉唇輕啟,她出聲回道,“我這幾天是有點不舒服,估計是來的時候感了冒,又沒睡好。”
江祁沅道,“真的隻是感冒?”
沈南禾道,“不然呢?你以為我得了什麼絕症?”
江祁沅當即就沉下臉,瞪著沈南禾。
沈南禾怯怯的瞥著江祁沅,出聲道,“開玩笑的嘛,不要這麼認真啦。”
江祁沅瞪著沈南禾道,“再說話不走腦子,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沈南禾嘟著嘴道,“哎呀,我都這樣了,你還凶我!”
江祁沅攙著沈南禾,出聲道,“要不是看在你這樣的份上,我都懶得理你!”
沈南禾總是在江祁沅發飆的時候示弱,隻見她雙臂抱著江祁沅的胳膊,把臉貼在他身上,出聲道,“小舅最好了,你要是不理我,外公還讓你陪我回香港幹嘛啊?”
江祁沅瞪了眼沈南禾,終究是沒舍得把她推開,沈南禾就像是年糕一樣粘在江祁沅身上,跟他一起往登機口走去。
從美國飛回香港,又是十五個小時,在飛機上,沈南禾的病就越來越重了,從剛開始的說想要睡一會兒,然後暈機,嘔吐,臉色蒼白,江祁沅叫來飛機上的醫務人員給沈南禾看病。
醫生說沈南禾是重感冒加傷風,給她開了藥,沈南禾吃完藥之後,歪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沈南禾睡得很不安穩,總是在動,江祁沅出聲問道,“怎麼了?”
沈南禾微微睜開眼睛,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她的眼睛都是紅的,唇瓣輕啟,她出聲道,“小舅,我想躺你身上。”
要是平常,沈南禾這話都不用說,江祁沅這種人,不可能給她機會,但是現在,沈南禾跟病貓似的,江祁沅也是真的心疼,他二話沒說,抬起她的頭,讓她枕在他肩膀處。
沈南禾窩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閉上眼睛,沉沉的睡過去。
飛機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的時候,是當地時間的下午五點,江祁沅叫醒沈南禾,告訴她,“到了。”
沈南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臉色微紅,迷茫的道,“啊?”
江祁沅道,“披上外套,我們回家就叫醫生。”
沈南禾很不舒服,耳邊嗡嗡的響,聽不清江祁沅說什麼,她隻是機械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