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跟江祁沅一樣驚人的麵孔上,說不清是慍怒還是驚詫,紅唇輕啟,她沉默了幾秒才道,“你怎麼了?”
江祁沅二十一歲,不是小孩子,卻也不是大人的年紀,雖然這麼多年國外的生活,讓他對家人的概念很是淡薄,但是麵前的女人,畢竟是他媽媽,人生病了,本能的就會去尋求媽媽的溫暖,而林夕……她給不了。
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委屈,江祁沅不是女孩子,不會用撒嬌和淚水去宣泄自己的不滿,他隻是深吸一口氣,又沉了下去,出聲道,“我很累,你出去吧。”
林夕走上前,擋在江祁沅麵前,近距離一看,她才發現江祁沅的臉頰帶著不正常的酡紅,伸出手,她要去摸江祁沅的額頭,江祁沅往後躲,林夕皺眉抓過他的胳膊,硬是觸到了他的額頭,這一摸之後,林夕才出聲道,“發燒了?”
江祁沅微垂著視線,低聲道,“沒事……”
林夕道,“發燒了也不知道說一聲,吃藥了沒有?在醫院就生病了?”
江祁沅低著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林夕歎了口氣,出聲道,“我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給你看一下。”
江祁沅道,“不用了。”
林夕抬頭瞥了眼江祁沅,然後道,“從小脾氣就這麼倔,生病了自己不會說啊?”
江祁沅低聲道,“我在等你發現。”
林夕心中酸澀,出聲道,“都多大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子,連郅浩都不會像你這樣。”
江祁沅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後悔了,是啊,生在江家,每個人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就是自理,吃喝玩樂要自理,花天酒地要自理,出了事情平事要自理,當然了,不高興了,難過了,生病了,都要自理,因為大家都很忙,都沒有時間互相搭理。
林夕打了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江祁沅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來之後,林夕坐在沙發上,出聲道,“我已經叫郅浩先過去醫院那邊了,一會兒等你爸爸回來,我就說你生病了,怕傳染南禾,所以回來休息幾天,等好了再去醫院。”
江祁沅拿著白色的毛巾擦頭發,聞言,他低聲道,“說的好像我是什麼瘟疫一樣。”
林夕微微皺眉,出聲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倔強?我是為了你好。”
江祁沅道,“就是讓我去巴結沈南禾?”
林夕沉聲道,“什麼叫巴結,你們本就是一家人,照顧自己小侄女怎麼了?不說天經地義的,最起碼你爸爸喜歡,你做一點他喜歡的事情,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江祁沅心中忍不住冷笑,事實上,他的唇角已經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林夕見狀,不由得沉了口氣,開口道,“我就你跟郅浩這麼兩個兒子,但江家的兒子卻不僅是你們兩個,你今年才二十一,郅浩才十七歲,你大哥已經跟著你爸爸身邊工作十幾年了,我不為你們兄弟倆以後打算,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