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八目相對,最後還是沈南禾伸出手,笑著打了個招呼,“Hi,這麼早啊?”
江祁沅真是忍不住白了沈南禾一眼,她是白癡嗎?
果然,小護士們笑出聲來,對沈南禾道,“沈小姐這麼晚還拉著江先生出去玩啊?”
沈南禾笑嗬嗬的道,“是啊,他吃飽了撐的,我帶他出去轉轉。”
話音落下,沈南禾明顯的覺得江祁沅卡著她腿彎的手臂緊了緊。
見好就收,是沈南禾跟江祁沅鬧著玩總結出的真理,對小護士們點點頭,沈南禾道,“姐姐們辛苦了,我們先下去了啊,回頭去我屋裏麵玩。”
“好,快去玩吧。”
小護士們說話的時候,眼睛都在瞥著江祁沅,心想著能被這樣的大帥哥背出去玩,也就隻有沈南禾做得到了。
小護士們往走廊的一邊走去,江祁沅背著沈南禾進了電梯,電梯門才剛關上,江祁沅就發難道,“沈南禾,我發現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沈南禾道,“什麼?”
江祁沅道,“你說是吃飽了撐的呢?”
沈南禾道,“你說這個啊,我總不能當著未婚女孩子的麵,說你是出去醒酒的吧,這樣多不好啊,注意影響。”
江祁沅從光可鑒人的電梯壁上,看到背後沈南禾的樣子,她一臉的得意,就像是偷吃了魚的貓。
眼中露出一絲嘲笑,江祁沅嘴上不饒人的道,“聽你這意思,是要替我維持形象了?你怕我找不到老婆啊?”
沈南禾道,“看你這話說的,我小舅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想追你的女人怕是都排到維多利亞港去了吧?”
江祁沅瞪了一眼,然後道,“你在美國這麼多年,怎麼國語就一點都沒忘,反而說的比香港人都溜呢?”
沈南禾道,“幹嘛?羨慕我啊?”
江祁沅道,“我恨不得你都忘了國語怎麼說,我還想耳根子清靜一點呢。”
沈南禾立馬道,“這不能夠啊,我可以跟你說英語啊,實在不行,我法文和德文也是Ok的。”
江祁沅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點,千萬不要借著酒勁兒打她一頓。
電梯在一樓處停下,江祁沅背著沈南禾出來,他出聲道,“前院後院?”
沈南禾左右看看,前院出去就是大街了,如果沒吃東西的話,她還能叫江祁沅背著她出去買點吃的,但是她現在撐的就快隨時一低頭就吐在江祁沅肩膀上了。
後院都是修建好的人工湖和庭院,晚上路燈一亮,挺好看的,沈南禾出聲道,“去後院吧。”
江祁沅也暗自鬆了口氣,好在她沒讓他背她去前院,萬一出了醫院,他還怕丟人呢。
沈南禾趴在江祁沅背上,雙手環著他的脖頸,後院一個人沒有,沈南禾出聲道,“小舅,去有秋千的那個地方吧,我想蕩秋千。”
江祁沅現在就是個將軍說哪兒就打哪兒的小兵,邁開兩條長腿,他邁步往秋千的地方走去。
安靜的淩晨,周圍是空無一人的優美環境,沈南禾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也許她從沒想過,二十四小時之內,她能跟江祁沅從生氣到吵架,到分開,然後又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們依舊會像從前那般吵架,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吵架之後,很快就能和好,然後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那般,繼續拌嘴,互相揶揄,互相戳軟肋。
眼睛盯著江祁沅腦後的頭發,黑色的發絲在白色路燈的照射之下,泛著一層朦朧的光亮,沈南禾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摸江祁沅的後腦。
江祁沅頭也不回的道,“幹嘛?”
沈南禾道,“你頭發怎麼那麼順?好像比我的都好。”
江祁沅道,“說的好像你頭發已經好的不行了似的。”
沈南禾立馬拿過一縷自己的長發,用發梢去搔江祁沅的右臉,出聲道,“好不好?好不好?”
江祁沅很癢,他一邊往左邊躲,一邊皺眉道,“沈南禾,你趕緊給我拿開啊,別怪我翻臉。”
沈南禾不依不饒,像是抓到了江祁沅的軟肋,使勁兒拿頭發往他臉上和脖頸處搔。
江祁沅整個人都顛了,又不能貿然鬆開沈南禾,又忍不住,他莫名其妙的往前跑起來,一邊跑一邊道,“沈南禾,你給我等著,等我放下你的!”
沈南禾咯咯地笑著,出聲道,“你跑啊,跑啊,看我能不能抓到你。”
江祁沅是喝高了才會恍惚,沈南禾是在他身後追著他,事實上,他是一直背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