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這麼‘坦然’的麵對骨折的‘女孩子’,怕是也就隻有沈南禾了。
麥佟峰眼中露出擔憂之色,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邵斌帆走上前,把大束的百合放在床頭,出聲道,“麻藥過了,腿會疼,還忍得住嗎?”
沈南禾拍了拍打著石膏的腿,淡笑著道,“其實也沒有多疼,忍得住。”
邵斌帆笑著道,“你真堅強。”
江祁沅沉著臉道,“你少美化她,她就是沒皮沒臉,人家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這是傷疤都沒好就不知道疼了。”
麥佟峰道,“哎,你也別這麼說,南禾都夠遭罪的了,你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們?我們都以為你回瑞士了呢。”
江祁沅走的時候,特意不讓他們幾個來送,因為他覺得哥們之間,不要搞得那麼煽情。
江祁沅瞥了眼沈南禾,然後道,“她車禍的很是時候。”
司律坐在病床尾,聞言,勾起唇角,一雙細長的桃花眼中滿是促狹的意味,出聲道,“呦,夠可以的啊,為了留下祁沅,連腿都豁得出去。”
他本是一句玩笑話,但卻不小心戳到了江祁沅和沈南禾的點。
江祁沅本就以為沈南禾是故意車禍留下的江祁沅,現在被司律這一說,她立馬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瞪著眼睛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他走不走是他的事情,腿長在他身上,如果他真想走,別說是我瘸了,就算是我死了,他也不會回來的啊。”
正在司律詫異沈南禾為何反應這麼大的時候,江祁沅已經沉下臉,不悅的道,“你的命怎麼就那麼賤呢?動不動不是車禍就是死的!”
他恨極了這臭丫頭的口無遮攔,怎麼就這麼不知道珍惜自己?
當著外人的麵,沈南禾麵子掛不住,下意識的道,“我說錯了嗎?當初是誰一心想走,八條狗都攔不住,你會因為我怎麼樣就留下來嗎?!”
江祁沅臉色難看,沉聲道,“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鬼嗎?!”
眼看著氣氛一觸即發,麥佟峰尷尬的笑著,出聲道,“南禾,不是八條狗,不是九頭牛嗎?”
邵斌帆也道,“你們兩個吃東西了嗎?我們帶了吃的過來,都吃一點吧。”
江祁沅正在氣頭上,瞪了眼沈南禾之後,他轉身往沙發走去,坐在沙發上,低頭翻看雜誌,鬼都知道他現在一定看不下去,因為他翻得雜誌嘩嘩直響。
司律嘖嘖兩聲,意味深長的看向沈南禾,沈南禾看到司律就來氣,下意識的抬腿想要踹他,司律躲得極快,沈南禾又忘記自己腿上打著石膏,這麼一動彈,立馬疼得她整張小臉都抽搐起來,啊啊的慘叫著。
麥佟峰趕緊彎下腰,按著沈南禾的腿,出聲道,“小心點,小心點。”
司律站在床邊幾步遠的地方,拍著胸口道,“你這丫頭夠狠的啊,腿都這樣了還不忘踹人。”
沈南禾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泫然若泣的看著司律,她哼著道,“你怎麼這麼煩人啊?你敢過來,我踹死你!”
麥佟峰出聲道,“南禾,別動彈了,你的腿打著石膏就是要固定腿骨的,再這麼動下去怕是又要裂縫了。”
沈南禾坐在床上,疼的哎呦哎呦的叫喚著,坐在沙發上的江祁沅出聲道,“別管她,讓她知道什麼是疼,看她下次還敢不敢了。”
沈南禾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著,麥佟峰幫她擦眼淚,這一幕落在江祁沅的餘光中,他莫名的心裏麵不爽,正趕上司律在一邊小人得誌的道,“聽到了沒有,你小舅叫你以後少跟我比劃。”
江祁沅把氣撒在了司律身上,抬頭皺眉道,“有完沒完?你是不是閑得慌了?夜店現在沒開門嗎?”
司律撇著江祁沅道,“你這是哪來的邪火啊?也不看看現在才幾點鍾,我們剛從夜店出來好不好?”
江祁沅瞪了眼司律,重新低下頭,翻看那本快要被他撕開的雜誌。
麥佟峰一直在哄沈南禾,他從袋子中拿出一根棒棒糖,遞到沈南禾麵前,沈南禾立馬止住了哭聲,哽咽著道,“哎?你怎麼有這個?”
麥佟峰淡笑著道,“我見你吃過,這個牌子我也蠻喜歡,就特地買來的。”
沈南禾伸手接過去,一邊打開外包裝,一邊道,“還是佟峰哥好,謝謝佟峰哥。”
麥佟峰笑著道,“你不哭就好了。”
“嘖嘖,一口一個佟峰哥叫著,你什麼時候叫過我哥哥啊?”
司律抱著雙臂站在病床邊,有空就開始撩閑。
沈南禾瞪了眼司律,然後道,“你啊,這輩子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