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三隻妖隻是稍稍驚訝便恢複了原樣,不過看著易澤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易澤顧不上尷尬,隻是再次問道:“修越在哪?”
但三隻妖卻是搖了搖頭,他們並不知修越去了哪裏,自妖界被魔界攻破後,修越便被送往人界,此刻回了妖界他們也沒接收到消息。
玄默沉了臉色未說話,修越會回妖界必然和妖王有關,但妖王現今不知身處何處。
“妖王,他在雪山哪裏閉關?”玄默問。
蒼右略顯猶豫,見風遙與韶木同他一般,便道:“不知。”
還是不肯告知妖王閉關的地方,見他們眉頭深鎖,玄默便也知趣不再問,隻是蒼右或因他那句與妖王是仇敵不予告知,可風遙與韶木又是何意?
巫鉞對妖界的掌控已非表麵上代替妖王行事,就如雪山一眾看守也受製於他,不過,說是接受他的統領,不如用被巫鉞欺騙更為妥當。
以妖王的命令來誘騙他們為自己做事,巫鉞這點做的滴水不漏,就如此刻,不管是哪種原因,蒼右等人都一直信奉他的話,無論是誰入侵雪山尋找妖王都不能告知,就算玄默救了他們一命,可他們堅持相信巫鉞不會做對妖王不利的事。
繼續向前行進,蒼右三人卻是對玄默開口,一是謝他的救命之恩,二是同兩人告別,妖界有人叛亂,妖王又在沉睡,他們必須同巫鉞報備,以便加強守衛。
與玄默走到此便算完結,向兩人告了辭,兩人也並未阻攔,妖即妖,人亦人,不趕他們立刻離開已是寬限,但總歸不是同一物種,蒼右離開前還是對玄默壓低聲音道:“不要妄想傷害妖王。”
玄默未應聲,那三隻妖已然離開,不知為何,玄默突感異狀,望著前方的身影竟起了叫住他們的念頭,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易澤在他身旁,輕聲說道:“這妖界似乎有些問題。”
盡管他第一次進入妖界,但周遭的氣壓太過壓抑,鼻尖的血腥味更是令人作嘔。
玄默略微點頭,似乎深有同感。
兩人繼續前往雪山深處,沒有妖王遣派的守護神看守,前行的路也並不好走,不知哪裏來的小妖在雪山各處都設了伏,這倒便也罷了,可雪山各處都彌漫著血腥味,其之濃重像是死了成千上萬的人才會有的味道。
是誰有如此大的權利將小妖們傾數派出,班行又是聽命於誰行事,玄默與易澤越發感到不安,想著蒼右三人離去時的背影,背脊不由一陣發涼。
這妖界是要翻了天,莫不是趁著妖王閉關想將妖界納為己有?
此刻已不是尋找妖王報仇之時,一旦妖界大亂,誰也不能保證是否會牽連到人界,兩人順著方才蒼右等人走時的路尋了過去。
當下他們並不會走多遠,何況還有小妖攔路,但玄默與易澤始終沒有找到他們。
被騙差點受俘,想來他們也不會輕信雪山圍守的小妖們的話,那麼此刻他們不是打聽到了有用的消息換了路線,就是半路遇上勁敵脫不開身,但一路走來並未見到打鬥的痕跡,猜想他們並未遇上伏擊。
兩人正疑惑,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突然傳了過來,方才這血腥味隻是在四周散發著,可這會兒竟鑽入鼻尖,莫不是有人死在了這裏?
驚疑的對視一眼,玄默與易澤突然頓住身形,他們向後看去,那一片血紅中躺著三個妖物。
似乎隻是受了重傷,玄默和易澤看見其中有一隻妖物艱難的伸出手來,望著他們的方向,顫抖著搖了搖,口型大概是:快走。
兩人一個怔愣,不等他們反應,便見那片血紅中走出一人,他上挑著嘴角,睥睨的看著他們:“又見麵了。”
玄默聽見他如此開口,而同時他也看清了那倒在血泊中的三隻妖物,竟是蒼右三人。
眉間略微蹙起,玄默定神望向那睥睨的人:“你想怎麼樣?”
易澤側立在他身旁,未詢問卻也知曉眼前這人玄默認識。
玄默自然是認識的,那阻攔他見妖王的人豈能忘記,是他告訴自己,妖王不願見他,妖王恨他。
巫鉞笑了笑,踏過腳下奄奄一息的三人,望著玄默輕拂衣袖:“看到你腳下這片土地麼,你每走一步就有一個你同類的屍體。”
兩人驚駭,玄默順間凝聚靈力彈開覆在地麵的白雪。
刷刷!!
難以置信的,玄默與易澤胃中翻滾,密密麻麻一片人形屍首鋪在腳下,幾乎能墊出一條道來。
忍住內心作惡的念頭,玄默看清了腳下的屍體,有人有妖,驀地抬起視線,他道:“你連同類都不放過。”
巫鉞狠狠碾上腳下的蒼右,臉上竟是不屑:“同類?我沒有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