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他出了林間,隻是剛踏出一步,便見身後樹木再次變換,來時的道路消失不見,再找不到進口。
玄默眉間一蹙,想著巫鉞誑他,卻見前方有點點印痕,似乎是被什麼大力拖走後留下的印記,而那印記旁竟然還有屬於白辰專屬的陶瓷兔子。
許逸曾說,純白色的兔子最像白辰,所以自送出第一隻仿製白兔後,許逸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白辰一隻,而眼前掉落的這隻便是許逸埋怨白辰不能隨身攜帶,跑了很多家店鋪找到的最小的一隻,差不多是食指的大小,應許逸要求,白辰日日都隨身帶著。
現在掉落在這裏,隻有一個定論,他們遇上了麻煩,玄默眉心緊蹙,跟著那印痕找了過去。
像是有意留下的印記,玄默找的很輕鬆,對方似乎知道他是誰,不過是想借由許逸兩人引他過去,這麼一想,玄默稍稍放了心,如果對方的矛頭是他,那麼許逸和白辰暫時不會有事。
最後的印記出現在一間破舊的茅草屋,玄默放緩了腳步走過去,裏麵並未傳出聲響,好像連氣息都不曾有,玄默不由蹙眉,難道是他找錯了地方,還是說多方有意迷惑他?
推門進入,玄默還是帶著防備,他看了看四周,真的沒有一人。
踱步在房間內,玄默細細看了一遍,除了尋常人家使用的東西並無其他,倒是正廳前擺了一燭台,似乎是用來祭祀,本來並無可疑之處,但這燭台竟格外幹淨,與屋內的髒亂格格不入。
玄默定了神,望著那燭台愣神,既是原本不屬於這裏的東西,那這房間必有蹊蹺。
探身向下查看,忽覺身後傳來一陣風,玄默立刻側身向一邊躲去,隻見他剛才停留的地方多了把刀,刀身光亮,插進地麵鑽了個窟窿。
玄默半眯起眼睛,神色略帶危險,他屏住呼吸,細細聽著身邊的動靜,突然,又是一陣厲風,玄默迅速躲閃,隻見一瞬的光亮從他耳邊擦過,堪堪要碰上他臉頰。
“不過如此。”有人開口說道。
玄默定神,隻見那聲源處走出一人,他道:“除妖師都這般無用麼,還以為能打個盡興,”說到這,他嗤笑,“就你這道行,不足十招便斃命。”
好大的口氣,玄默定定的看著他,隻見那人衣著怪異,且頭上隻一撮毛發,眼睛凹陷的厲害,也不知是修煉走火入魔還是終日沉迷於修煉傷了神,再者,他身體形同枯骨,像是被什麼吸幹了血液那般,可詭異的是,那樣的弱不禁風卻隱藏著不容小覷的力量。
玄默心中暗道,這人莫不是練了邪術,好大一股戾氣!
不敢鬆懈,他道:“是你將我朋友擄走?”
那怪異的男子卻又是冷嗤:“那種角色豈能入我眼,不過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玄默蹙眉深思,是誰和他結了怨,在妖界他好像不曾招惹了誰,但那段遺忘的記憶,他不知發生了什麼,是否是那時,他惹了妖物?
“是誰派你來的?”玄默抬眼,厲聲道。
那男子聞言哈哈大笑,似乎覺得玄默的話很可笑:“遣派?我可從不知什麼叫做命令。”
“讓你十招,若你不能打贏便叫你在此喪命,”說到這,他頓了頓,戲謔道,“就算放你一條命,你又有何本事去救他們,哈哈,吃我一拳!”
說罷,他迅速出拳,玄默倒是靈敏立刻躲了過去,但那人卻緊緊逼迫,每出一招都是在要他命,玄默冰冷了視線,他突然翻身躍起從那人頭上滑過,愣神間,玄默迅速補上一腳,那人出於慣性向前倒去。
但那男子實力確實不弱,他並未倒下,而是學他一個翻身,站穩了腳步再次襲了過來,未有任何停頓的連貫讓玄默蹙了蹙眉,果然容不得他鬆懈。
再次望去,隻見那人幻化成一頭雄獅,身手靈敏快速向他撲來,玄默心道,原來是隻成年獅子麼,幻化成人形這般瘦弱,原形竟是這般雄壯。
然而那男子恢複原形之後,不僅速度快了許多,實力也比之前高上一個台階,他迅速出擊,玄默隻覺難以招架,不足十招,玄默便節節敗退。
對付妖物,隻有以道治道,玄默快速結了印,眼前多了一道屏障,那頭雄獅用力衝擊,波動之下,玄默手控符咒,腳步被迫向後退去。
力道越來越大,符咒漸漸失去效果,玄默蹙起眉間,這獅子著實不好對付。
單指畫符,玄默點眉間加重符咒承載,一聲低吼,那獅子竟硬破了他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