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得知後大怒,妖界欺騙他至今,他心中怒意怎能輕易平息,聯合了妖界蠢蠢欲動,伺機而動的眾妖們,趁著言兮不在,大舉討伐奪了妖界。
如今,妖王的位置空缺,他不認為有誰能比言兮坐這妖王的位置更合適,盡管底下議論聲,不滿聲不斷,但魔神始終將妖王位置空置,隻等著哪天言兮重回妖界,這裏還屬於他,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王。
但,言兮此刻就在他眼前,還是那般無瑕純淨,可他心中依舊隻存留玄默一人,憤恨,嫉妒,魔神恨不能將玄默撕碎,讓言兮心中的人消散,從而換作自己。
可魔神知道,他做不到將玄默從言兮心中驅趕,所以他才萌生占用玄默身體的念頭,而言兮卻說,他非君子,他欺騙於他。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言兮,如果你願意看我一眼,我也不會如此嫉妒他,更不會占用他的身體!”魔神怒道。
言兮愕然,從未見過的人卻好似戀他成癮,就像自己對玄默那般,他仿佛對自己也有了魔障,可是,他與玄默雖然不曾相愛,但至少與玄默共度了一生,而魔神,他與他什麼也沒經曆過。
魔神仿佛知他心中所想,便將自己從仙界貶下遇見他一事說與言兮聽,言兮聽完更是愕然,隻一眼,便戀了千年,他隻看到他身上的純白,卻不知他心中的陰暗,不過一麵之緣,他怎能就此判斷自己是他心中所想之人,也許他隻是他臆想出的美好,與他相處後便會失望而歸。
“我並非你口中那樣的人,你對我也非喜歡,隻是出於對自己追逐不到的東西難以釋懷,一旦發現我並非你所想之人,你便會將我淡忘,或者說,會懊悔自己曾這麼單純的相信這就是愛情,”言兮淡淡說道,而後又補了一句,“除了玄默,我誰都不會愛上。”
心中一痛,魔神體內的玄默竟也漸漸蘇醒,言兮是否在叫他,言兮是否在告訴自己,他愛他。
“夠了,”魔神淒然的閉上眼睛,他對言兮說,“你說這些不就是想讓我放過玄默,不可能的,既然找到了你,我就不會再放手。”
嗬嗬……
言兮自嘲的笑了起來,他望著魔神的視線有些朦朧,可是心裏卻清楚的很,他說:“玄默,你愛我麼,你愛我為什麼還要始終丟下我一人,你就那麼甘心被魔神控製麼,還是說,你早就想把我丟下!”
看著言兮逐漸失控的情緒,魔神不由跟著心痛,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卻為了一個人類卑微至此,他呼喚他的名,他撕心裂肺般笑著,可是即使在卑微,他還是那麼遙不可及。
玄默聽到了他的叫喊,他想奪回自己的身體,他想告訴言兮,自己愛他,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不想他難過,他不想他受傷,也不願他屬於別人,他想要言兮的心如洶湧的潮水般狂猛的襲上心間。
“言兮,以你現在的修為,我並認為自己會輸於你,雖然我是虛無的狀態,但隻要占用玄默的肉身,即使是全盛時期的你也會輸吧。”
當然會輸,他唯一贏不了的便是玄默,魔神的話戳中他心中的軟肋,玄默,無論怎樣,他都不想傷害他。
“跟我回去,你也不想為難玄默的。”魔神的話儼然不給言兮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終於還是回了妖界,他躲避了千年,如今卻是這般殘敗的模樣回去,沒有玄默的陪伴,也沒有意氣風發的妖王風範,他像一隻落敗的野獸般灰頭喪氣的踏入妖界的領域。
一切都變得陌生,戰鬥過的妖界到處慘不忍睹,戰場還未清掃完畢,言兮看到的場景經過大腦還原幾乎都能想象出當時的場麵,慘烈,血腥,自他成為妖王時就一直在守護的眾妖們,在他走後還一直忠心耿耿的保衛著妖界的一切。
“巫鉞,他還活著麼?”言兮問道。
“你是說那個侍從?”魔神回問,見他點頭,才繼續說道,“暫時被關押起來,至於死沒死,要去問問你們妖界的四大守護神,他的傷可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四大守護神麼,言兮在時,他們一直守在妖界的四大結界板塊處,難怪魔神進入妖界如此簡單,原來早就出了內鬼,是怪他待他們不過好麼,否則怎會與魔界勾結呢。
言兮搖搖頭,身邊的人除了巫鉞和修越,就隻有他們四人最受他信任,可背叛他的人卻又偏偏出自他信任的人,念著往日情分,巫鉞大概還活著吧,言兮隻能期冀他們還念舊情,不至殘害曾一同經曆過風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