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忘了自己不能接受任何人的靠近麼,言兮離他如此之近,他非但沒有像之前那般厭惡,卻像個女孩子似的害羞起來,不是應該把貼在耳邊說話的人狠狠揍上一頓麼,卻為何紅了臉頰,大概是受了許逸和白辰的熏染了吧,玄默暗暗想著。
其實許逸和白辰就在近旁,言兮有意沒告訴玄默,說了那話隻當自己在行好心幫許逸一把,當然,某些方麵來說也是為了自己。
其實,許逸不知道,他身邊的小白兔和玄默一樣都是個別扭的人,想什麼全都一根筋,如果不逼他,就是過了三年五載可能也弄不清楚自己的真實想法,雖然,玄默是真的對他毫無感情。
把玄默帶到兩人身邊,言兮拿起他的手為他指了方向他才明確了許逸兩人的位置,可想而知,在魘魔的世界裏,黑暗其實就等同於眼盲。
魘魔是魔不是妖,他能洞悉人的心理,一般來說,除妖師見了它都避而遠之,被人猜透想法而不出麵就能將人殺死的技能著實令人恐懼,而現今被困於此的四人也傷透了腦筋。
從外麵穿破結界進入容易,而找到結界突破口卻是為難,四人並排向前走去,書上記載,魘魔不會攻擊所以各處都會設防,所謂防不過是利用人心的欲望摧毀他們的心智,玄默事先就告訴三人謹記切勿走神,否則一旦被乘虛而入很難恢複清醒。
許逸算是自製力較好的,能克製自己的欲望還照顧了白辰,可待會再被入侵誰也不能保證他還能這般清明,而白辰更不用說,如果不是言兮兩人突然闖入,他還是處於昏厥,神智不清。
此刻感覺最好的當屬言兮,雖說不能破了結界,但至少玄默的手還在他的掌心,也不知他是否是忘了所以才任由他牽著,或者說是因為看不見所以才被迫不甩開,總之,他不敢奢望玄默是從心底不願放開的。
從手心傳來的溫熱讓玄默片刻失神,他不放開言兮的手並不是因為暫時忘記,也非黑暗的阻撓,而是那觸感太過熟悉,仿佛能溫暖他整顆心的記憶忽然就湧上心間,他不知那記憶是什麼,但是他感受的到,既明朗又恍惚,仿佛很久之前他們就相識。
但是他忘了切勿走神並不是特指他們三人,還包括了自己,言兮的觸碰讓他失神,此刻的他早被魘魔帶入夢境中,而他卻渾然不知。
熟悉的場景再次出現在眼前,玄默望著那仿佛永遠都單調沉寂的神妖王殿怔愣,上次未來得及瞻仰的妖王,此刻是否看得見,再者,那次的呼喚是他的幻聽還是確有其事。
玄默迷蒙了,大概是已經完全沉淪於魘魔的幻象中,這就是他想看到的麼,原來他最介懷的竟是這個。
妖王,亦或是那個與他相同名字的人,他竟難以想象的想要知道他們的容顏,可他豈知那是他的魔障也是他的宿命,也是言兮最不想讓他記起的過往.
一切都還是無法從頭來過麼,就算轉世輪回,也不能磨滅他曾對玄默的貪念和禁錮麼,他隻是愛他,他隻是想要把他留在身邊,所以還是不能更改他曾不擇手段想要留下玄默的瞬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