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掌風，吹的我臉上一陣陣火燙。
原來，靈魂也有觸覺嗎……
砰！
一聲巨響傳來。
我詫異的看著被打飛的金子，以及出現在他身側的張道陵。
張道陵的此時已經收回了拳頭，隨後飛速的一個旋身，一腳提在了打飛金子的腰部。
金子被狠狠的踹了出去，他身上的火焰瞬間熄滅。
而當金子落地的時候，他已經一動不動了。
難道……
死了？
我還沒來得及詫異，就看到張道陵轉身到了我的身後，我扭頭看去，他正一手扛著樊噲的重拳，另一手手中拿著飛劍，狠狠地刺進了樊噲的胸口。
樊噲一口鮮血噴到了張道陵的身上，張道陵麵色不變，緩緩拔出了長劍。
“死。”
將劍上的血珠抖落，張道陵冷聲說道。
話音剛落，樊噲雙腿一彎，趴倒在了地上。
鮮血，不斷湧出。
張道陵緩緩轉身，看向了我。
他的臉上還有著樊噲噴出的鮮血，目光，卻變得相當平靜：“沒事吧？”
我想要回答，但是……
沒法說話。
張道陵左腳輕輕抬起，腳尖在地麵上劃了一個圈，隨後重重一跺。
我甚至感覺到了大地的搖撼。
“破！”
張道陵一聲冷喝，周圍的場景仿若崩塌一般，寸寸破碎。露出來的，竟然是我們之前所在的蘭斯洛特城堡。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而此時，地上金子樊噲的屍體，以及艾琳娜的頭顱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起來吧。”
張道陵長出口氣，隨後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溫暖，我勉力笑了笑，站了起來輕聲道：“謝謝……”
這兩個字剛說完我就愣住了。
我……可以說話了？
“剛才的還是幻術，包括艾琳娜的死，尹落英的死，金子和樊噲，都是幻象。”張道陵緩聲道，“我在陰陽樓梯中找到了兩樣東西，多虧了它們，我才能看破。”
聽到艾琳娜和尹落英都沒事，我心頭湧起了莫大的興奮，但是立刻壓下，轉而問道：“什麼東西？”
“一件是這個，”張道陵說著，掏出了一個小燈籠，“鬼燈。”
“鬼燈？它不是應該……碎了嗎？”
問完這個問題我就後悔了。
這不是傻嗎。
之前都說了那時幻術，那時候打破的鬼燈說不得也是幻術啊。
“沒錯，它本應該被你打碎了，但是它沒有碎，這證明什麼？鬼燈是聖器，有唯一性，除了狼人之外沒人造的出一模一樣的，你們打碎的自然不可能是偽造的，而我手中這個也是真的，因此……答案就很明顯了。”
“我們打破的那個是幻覺，或者說……是假的？”
張道陵點了點頭：“嗯。就是這樣。另外一樣就是……”
張道陵剛要掏出第二樣東西，就被一聲驚呼打斷了：“音音？！”
我循聲望去，果然，艾琳娜正站在蘭斯洛特城堡的大門處。
她快步想要跑過來，可沒兩步又停下，看了張道陵後，沒有再前進半步。
“你殺了小狸，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你可以放心。”
張道陵如此說著，背負著雙手，緩步走遠。
我心中暗笑，張道陵真是……
他或許是不原諒艾琳娜，但是此時的張道陵絕對不會恨艾琳娜恨到要毀滅整個血族了。
張道陵這麼一走，艾琳娜也就有膽子過來了，她快步跑了過來，握住我的手問道：“你……你沒事啊？”
感覺到了手上的冰涼觸感，我意識到這並不是艾琳娜本體，可能隻是他的靈魂，於是說道：“你……要不要進來？”
“嗯……可以嗎？”
“當然，我說過，我原諒你了。”
“謝謝……”
我笑了笑：“其實我想了想，應該說謝謝的是我。之前的你真的真的幫了我很多很多，我都記在心裏的。謝謝你，艾琳娜，如果沒有你，我或許早就死掉了。”
“……”
艾琳娜沉默了良久，身子漸漸化作了斑斑光點，飄進了我的身體中。
我輕輕的吸了口氣，在腦海中輕聲道：“謝謝……”
“啊？怎麼又說謝謝？”
我能聽出艾琳娜語氣中的困惑不解。
我輕笑：“之前在幻術結界中……謝謝你……”
艾琳娜沉默片刻，隨後說道：“如果我不把你放出去，那死的就是咱們兩個。我隻是考慮利益最大化。”
“不，我懂得，”我笑了笑，“刑斧是通過吸收血液強化的，而你，挖出了心髒。你是想要用最大的力量攔住他們，這不是利益最大化，這是你根本沒有考慮你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