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陵沉默了。
我也沒辦法插話了。
沒有辦法插話。
張道陵不直接去和虛偽分身對上,是因為他還有所顧忌,這個我知道。
但是如果讓他現在把顧忌的東西說出來……
貌似並不太好啊。
我們現在說白了就是要與芬裏爾結盟的。
而如果讓芬裏爾知道我們有所顧忌,那麼他心中對我們肯定也會不信任。
這麼一來,我們的結盟估計會多多艱辛。
如今芬裏爾自己猜到了,我們完全是落入了被動的境地之中。他說的是事實。
芬裏爾掌握了主動權。
掌握了主動權的芬裏爾此時看著張道陵:“我就問一個問題,如果你的顧忌解決了,你有幾成勝算。”
“十成。”
張道陵笑了笑。
“那麼,我的意思也就很明顯了。”
芬裏爾也笑了笑。
張道陵看著他:“你不提些別的條件?”
“什麼別的條件?”
“如果你不想說,那麼就當我沒說好了。”
芬裏爾拍了拍手:“那麼……你剛才什麼都沒說。”
他們之間的對話就這麼愉快的結束了。
芬裏爾的意思非常明顯了,但是我,甚至包括張道陵都覺得非常不明顯。
主動權在他的手中,他是可以多提幾個要求,甚至反客為主掌控談判的局勢的。
但是他就那麼順著我們的話答應下來了。
很費解。
“因愛生恨?”
在前往蘭斯洛特家族的車上,尹落英這麼問道。
張道陵搖了搖頭,看向了樊噲:“你怎麼想的?”
“兩種可能,一種為善,一種為惡。”
樊噲說道。
張道陵又看向了我:“你覺得呢?”
樊噲說的那一善一惡的可能我不是沒有想到,但是正是因為想到了,才會更加疑惑。
“惡,這很好解釋。芬裏爾想要當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臥底,當一個最容易得到信任的臥底。”
我看著樊噲:“但是善……”
“的確,如果說芬裏爾毫無目的,就是一心想要幫助我們,這很難令人相信。”樊噲點了點頭,“但是我們現在隻能這麼想——這是往最好的方麵想。”
金子刹住了車,轉頭看向了我們幾個:“地方到了,你們的陰謀論也可以暫時停一停了。”
車子前麵,是一個莊園。
古樸的歐式風格讓站在莊園前的我們仿若置身於歐洲的中世紀,透過哥特風的鐵柵欄,可以看到其內茂密的植物,鬱鬱蔥蔥。
莊園的門是大開著的,似乎是在歡迎什麼人一樣。
比如,我們。
“幾位來自華夏的商客,老爺恭候多時了。”
那個站在莊園門口的老人說著略微蹩腳的華夏文,做了個躬身的動作。
我們麵麵相覷。
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的是張道陵,他緩步走近,伸出了手:“您好,幸會。”
老人笑了笑:“幸會,張道陵先生。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蘭斯洛特公爵大人。”
“……”
氣氛,瞬間凝固。
老人的臉上表情像是僵硬了一般,張道陵亦是看著他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