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喜王尊,但是不能否認王尊說的話。
樊噲沒有號脈,沒有望聞問切,這些我所了解的中醫診斷的手法,樊噲一個都沒有用上。
而且……
鋼針啊!
這可不是針灸的小細針,樊噲的鋼針每一根直徑都足有多半毫米。
看著都恐怖。
這些鋼針入體會有多痛可想而知。
不過奇怪的是,外祖卻沒有露出絲毫痛苦的表情。
一點都沒有。
他臉上,隻有一開始的淡然以及……
些許興奮。
沒錯,興奮。
或者說是……舒爽。
我皺起了眉頭,這醫術我是看不懂的,但是表情我看得清啊,看外祖這副模樣,樊噲的治療是確確實實有療效啊。
嘖……
我不由的對樊噲刮目相看了起來。
其實如果換成是張道陵,他信手治好外祖的病我是不會有絲毫意外的。
畢竟在我的心裏,張道陵就是那麼一個無所不能的神一般的人物。
但是,樊噲可就不一樣了啊。
樊噲給我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莽漢子——除了在學校學的鴻門宴裏稍微會說話些——但還是個莽漢子。
所以他來治病,就會給我一種很強烈的反差。
反差……
“我明白了!”
我忽然在腦海中低呼。
張道陵笑道:“是嗎?”
“反差,對吧?”
“嗯。”
我明白了什麼?
我明白了張道陵為什麼會這麼有自信。會這麼的……不低調。
連我這種和樊噲相處了有一段時間的人都會覺得他隻是一個會蠻幹的莽漢子,何況初次見麵的外祖。
而這種莽漢子如果都能夠治好他的病,那麼一直高調的張道陵的真正能耐,豈不是會高到離譜?
不能夠低調,就通過這種反差帶給對方高調。
隻要對方願意幫忙,就夠了。
僅此而已。
對於張道陵來說,重要的,還是目的。
樊噲的手下,鋼針忽然一顫,那幾根粗粗的鋼針竟然瞬間從中心分裂開來,分成了一撮細小如發的細針,而那些細針雖然上麵分開,針尖卻還是紮著一個地方的。
樊噲的大手此時竟然快若閃電,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手的具體動作,隻能夠看到他每一次抬手,都會帶起一根細針,然後再一落手,細針就落到了其他的地方。
之前鋼針分裂出的細針一根根的減少著,外祖的身上仿若是刺蝟一般,滿是細針。
最恐怖的,外祖還穿著外衣。
隔著衣服施針……
這有多難我不知道,但是那麼細小的針給我,我估計連拿都拿不穩。
轉頭看了一眼王尊,此時這小子已經完全看呆了。
“天女散花針……天女散花針!我靠!!”
看呆了的他忽然大叫了起來,像是瘋了一樣的左搖右擺左搖右擺的。
“嘿嘿,小子有點兒見識。”樊噲手裏的動作不停,誇了王尊一聲。
“傳說中的天女散花針……我靠,我算是知道你,不對,您為什麼不需要診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