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對於張道陵的稱呼就從張先生升高到了張老板。
先生和老板,這四個字兩個詞差的可多了去了。
一個是對於對方的普通敬稱,一個是對於對方財力實力的一種認可和尊敬。
我原本是不懂這些的,不過和尹落英去了不少高端名流聚集的場合,也算是懂了一些。
張道陵笑著點頭:“那是自然,相信我,我有信心。”
“張老板,不是我懷疑你,主要是……中醫我不是沒有找過,但是找到的中醫的效果甚至還不如我自己吃西藥。真是……”
外祖歎了口氣。
“當然,我們很理解您的。但是……我既然有心來外國開地種藥,就證明我不是他們那些出來混錢的,放心。”
張道陵笑著說道。
外祖剛要再點頭,管家就忽然推開了門,呼呼的喘著粗氣。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溫文的管家如此急迫,隻聽緩過神後的他慌亂的說道:“老爺……那些人……又來了……”
外祖的麵色明顯一變,原本眼中的和藹之色盡消,變成了冷漠。
張道陵忽然通過魂戒說道:“變化了。”
“嗯?”
“第二個他出來了。”
聞言,我立刻看向了外祖,果然,外祖的頭發開始變長,臉上皺紋也漸漸減少,雖然看起來還不是很年輕,但是至少比之前那張臉看起來要小了四五歲。
果然,和白沐夜沐他們類似。
外祖站了起來,將拄著的手杖丟到了一旁,走出了書房。
“看來不打打他們的銳氣,是真不行了啊。”
管家聽後連連點頭,跟在了外祖身後。
“他們是誰?”
張道陵倒是沒有著急出去,而是看向了陳非:“那些人,說的是誰?”
陳非先是沉默片刻,隨後才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原來我外祖找到的一群中醫。”
“中醫?”
我挑了挑眉:“你的外祖還會被一群中醫為難?”
張道陵卻是凝眸道:“用藥?”
陳非看向了他,然後緩緩點頭:“沒錯,藥……”
我一頭霧水,那邊樊噲卻是摸著下巴胡茬沉吟道:“中醫博大精深,所謂是藥三分毒,很多藥物在治療的同時也會對人產生傷害,而華夏古時候,有很多的毒就是在用中醫治療時無聲無息的進入人體的。而之後更是有專門培訓出的‘醫生’,看似是救人的醫生,實際上卻是用治療做掩飾,暗中殺人於無形。”
“所以……”
我明白了一些東西。
“所以這老頭子是被對方用藥物給威脅了,相當於有把柄被對方抓住了,”張道陵點頭說道,“真正的中醫現在已經式微,如今的治療更多是中西結合的手法。能懂得以醫引毒這種手法的雖然還有不少,但是能夠用毒牽製住這種有權有勢的人物,那以醫引毒的功夫就著實不淺了。”
我也點頭表示明白。
並不是說這權勢高就不會中毒,而是權勢高了,認識的人多了,手裏的錢多了,解毒的路子也會多。
我不知道他外祖真正的地位是什麼,但是絕對不一般。憑借他的權勢地位金錢都無法治好的毒,其嚴重性可見一斑,下毒人的功夫也可見一斑。
“想得不錯。”
張道陵通過魂戒說道。
“怎麼辦?”我皺眉問道。
張道陵開口,笑道:“區區小毒,樊噲,要不你來?”
樊噲的表情先是一僵,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好好,我來我來……”
他剛才的表情……應該是不會解毒,不懂中醫吧?
不然也不會僵一下啊。
陳非抬起了頭:“你們……要幫我了?”
“這隻是個開始,”張道陵直起身子,走向了書房外麵,“你的外祖,很快就能好……”
客廳,外祖正和幾個華夏人聊著天。
彼此都是你一言我一語,看起來是其樂融融,和睦之際,但是誰都能夠嗅出彼此之間的火藥味。
對方的領頭人是一個年輕的瘦子,年輕,非常年輕。看起來可能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戴著副半框的眼鏡,梳著板寸頭,看起來和尋常的學生沒什麼兩樣。
他看到張道陵出來,起身笑道:“你就是剛才切爾先生說的來拜訪的華夏人吧?我叫王尊,華夏Z市人。”
說著,他伸出了手。
張道陵也伸出了手握了握:“H市,姓張。”
“聽說張先生也是做草藥生意的?”王尊雖然年輕,但是說話卻很自來熟,張嘴就問上了。
張道陵笑笑:“準確的說,是中醫。”
王尊像是眼前一亮:“巧了巧了,王某也是中醫,而且是祖傳的,今日有幸見到張先生,不知竟然是同行前輩,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