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Sorry……”
手機放在耳邊,聽著無人接聽一遍一遍的響起,聽著連無人接聽都消失不見。
我沒有動,手卻在顫抖。
沒有接電話。
夜沐,沒有接電話。
他……
在做什麼?
或者說……
他在逃避什麼嗎……
“和我出去一下。”
穿著那身換過來的休閑T恤和短褲,我敲了敲旱魃的房門。
旱魃妹子開門走了出來,看著我問道:“外麵多熱啊。”
我卻沒有和她再多說話,而是轉身就開門出去了。
旱魃妹子在身後忙叫,片刻後小跑著跟上了我:“你去幹什麼?你怎麼了?”
“沒事……”
我搖了搖頭,下了樓,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靈城路,靈城旅館,謝謝師傅。”
我坐在前座,艱難的說出了這個地名。
心裏更加難受。
夜沐殺人了。
而且是二十一個無辜的路人。
他……變了嗎?
他,變了吧。
因為天氣炎熱,大街上沒有幾個人,也沒幾輛車,於是我們很快就到了靈城旅館門口。
“小姑娘,大叔我勸你一句,這旅館聽說挺邪乎的,你要是想著探險什麼的……大叔勸你憋屈了,裏麵危險,沒必要搭上自己的命。”
我掏出了錢遞給了大叔,坐在車裏,望著靈城旅館的招牌:“是啊,裏麵的確很危險,聽說還有鬼……”
“是啊,據說路口那邊的命案就是這裏的鬼魂作祟!”
我幹巴巴的笑了笑,然後打開了車門。
“我,就是來找鬼的。”
沒有再去搭理司機,也沒有等著旱魃下車,我自己默默地穿過了大街,走到了靈城旅館前站定。
旱魃妹子很快就跑了過來,然後問道:“幹什麼幹什麼?”
我沒有回她,而是伸出了手,摸了摸貼在靈城旅館上的一張A4紙。
“因本店店主有事回家,本店暫時暫停營業,開業時間未定。”
A4紙上,就這麼一句話。
夜沐,不在。
靈城旅館,也不在了……
“張道陵,夜沐在哪裏?”
我又一次打起了張道陵的電話。
張道陵回了一句話:“或許是在想辦法適應血怒,亦或是……在尋找將血怒完善的新人選。”
“新人選……”
也就是剩下的九人嗎?
“他到底在哪裏?你為什麼不去阻止他?”
“阻止他?你想太多了。血怒的後遺症我可承擔不起。”
“什麼後遺症?”
“血怒一旦被中斷,那麼血族的所有血液都會自動逆流,補進血怒之中,直到血族被吸幹。而當血族一身的血液被吸幹的時候,他的身體……”
“會爆炸。”
爆炸……
“那……那夜沐他?!”
張道陵那邊應了一聲:“啊,如果夜沐此時在收集最後幾人的話你去打斷,那麼夜沐,就絕對會死和夜沐通用一個身體的白沐,也會死……”
“會死……”
我呆呆的靠著靈城旅館的大門,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感受。
恨夜沐殺了無辜的人類?
還是擔心夜沐會被無情的抹殺?
“如果你想要伸張正義為那些人報仇的話,那麼就讓夜沐那邊功虧一簣就夠了。你想要為人類報仇雪恨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但是……如果你不想夜沐死的話,你就是縱容凶手去殺你的同胞,難道你能夠任心讓你所謂的‘敵人’來繼續殺你的同胞?九個人,還有九條鮮活的生命即將枯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