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
保鏢的手中,此時正拿著一把槍。
此時,保險已開。
隻要扣動扳機,立刻就有子彈會呼嘯而出。
而槍口對準的……
正是那叫囂著的女子。
“你……你……”
女子的氣勢明顯弱了幾分,但是推著門的雙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鬆手。”
保鏢依舊淡定依舊冷靜。
“你……你敢打我試試!你知道我爸是……”
砰!
槍響。
血花……四濺!
那女子的額頭,一個黑乎乎血淋淋的口子,圓圓的,帶著攝人心魄的恐怖。
女子的雙眼還圓瞪著,隻是眼中的神采,已經蕩然無存了。
她身後的那些排隊女子也嚇得愣在了那裏一動不動,直到這女子轟然倒地,身後眾女才大叫著瘋了一般的四散逃離。
我微微後退了兩步,門,卻突然被關上了。
隔絕了外麵眾人逃離的紛亂腳步聲,也隔開了那黑漆漆的血洞……
我幹幹的吞了口唾沫,心裏的恐懼卻是難以壓抑。
對鬼有了抗性又能如何啊,當一個人活生生的死在你麵前的時候,什麼不害怕都是假的,對於死亡的恐懼,除非是看透了生死看破了紅塵,否則無論如何都抹不掉。
“裴小姐,坐。”
聲音不急不緩,從我身後傳來。
我呆呆的回頭,正看到了坐在窗邊小桌旁的陳非。
他此時一身簡單的睡袍,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看起來是剛睡醒的樣子。
“剛起床,見笑了。”
我身上還有些抖,慢慢的挪到了他的對麵,然後慢慢的坐下。
陳非則衝我點了點頭,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嗬……嗬嗬……陳先生早……”
我幹幹的笑了兩聲,但是現在連說話都是抖的。
陳非先是看了看我,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裴小姐這麼害怕,不會真以為我的手下剛才殺人了吧。”
他的語速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聲調卻有些玩味。
我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變化,心中忽然掠過了一個猜測。
“難道沒打死?”
我脫口而出。
但是說完之後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打死?那麼大一個血洞嵌在腦門,不死都天理難容了。
陳非又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手:“進來吧進來吧。”
門開,兩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人是那個保鏢,而另一個……
“啊!”
我失聲叫了出來。
另一人是個女子,穿著頗為華麗的長裙,身材上乘,隻是額頭……
一個血洞!
“海子,你是故意的嗎?”
陳非不急不緩的說道。
那女子摸了摸頭,然後看了看手指,最後嘿嘿一笑,頭一低手一揮,原本的血洞就消失不見了。
而她手又是一揮,原本柔美的女性麵孔也變成了一張稍顯稚嫩的男孩子的臉。
頭發什麼的沒變太多,但是麵容上的差距還是一目了然的。
“這……”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知所措。
“戲法而已戲法而已。”被喚作海子的男孩嘿嘿笑了笑。
陳非說道:“海子學過變臉。”
“剛才……那是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