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又看向了那一夥人。
心中想的,卻是其他。
心病……嗎?
我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有了這麼大的心病?大到讓我去無視,去看不到一個活生生的人?
如果真相揭露的那一刻,我的心病,還有藥可醫嗎?
應該……就沒有了吧。
我心中長歎,剛欲閉眼緩緩神,就聽到“砰”的一聲鳴響。
我心下一震,連忙抬起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電梯口。
電梯內,此時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緩步走出,手中卻拿著一把……
“槍?!”
我捂住了嘴,低叫了起來。
張道陵卻已經不知何時坐到了我的身邊,低聲道:“噓,有好戲看了。”
“好戲?他拿著槍啊,白沐他……”
張道陵勾唇:“我的徒弟要是連子彈都躲不掉,還有什麼資格出去混?”
他的口氣很平淡,但是也非常自信。
我挑眉,思索片刻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反正我就算著急也幫不上什麼忙的,還不如配合著張道陵在這裏看戲。
至少看戲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隻要不說話就夠了。
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我把看戲想的太簡單了,也把白沐想的太簡單了。
那個拿槍的中年人根本沒看我們這裏一眼,隻是拿著手槍,緩緩走到保安圍成的圈中,然後說了一些外語。
這就是我說把看戲想得太簡單的原因了——語言不通。
這可是硬傷啊。
不過還好身邊有個張道陵,而且那中年人似乎是為了有些做派,故意放緩說話的節奏,靠著張道陵的翻譯和我學習過的一些英語知識,我還是勉勉強強的懂了那中年人所說的話。
“你好,我是這裏的老板。我看到你毆打我們的員工,如果你不做出相應的解釋的話,我們會移交法律程序。”
說著這話的時候,那個中年人還指了指依舊趴在桌子上的女孩。
隻不過她此時並沒有被任何人按著。
她,昏過去了。
也對,換做任何正常人遇到那種事情,想必都會被嚇得不輕吧,暈過去……也並無不可能。
但是不是說她有後台有身世什麼的嗎?怎麼到最後這麼不禁嚇?
我心中暗自嘀咕。
而那個中年人的話還在繼續,隻不過他像是聽了白沐的回答之後才說的。
我壓根就聽不到白沐的聲音,因此隻能借助了張道陵翻譯的中年人所說的話來猜想白沐說了些什麼。
就比如中年人現在說的這一句:“不要狡辯了,我們的員工現在還在那裏昏迷著,我們的見義勇為的群眾還被你毆打,有一個還躺在地上,我們的保安也被你弄得手足無措,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從他說的這句話中,我就大概能夠猜想到白沐上一句話說的大概就是什麼不是我做的,是他們做的雲雲了。
而除了猜想外,我對於這個中年人也有評價。
兩個字——無恥。
無恥,簡直太無恥了。
這手顛倒黑白的功夫著實爐火純青啊。
張道陵忽然笑了起來,然後問道:“你不想聽聽白沐說了些什麼嗎?”
我是想知道的。
但是張道陵自己翻譯中年人的話就已經夠麻煩的了,根本抽不出空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