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想起來,他們是看不到夜沐的。
如此說來我剛剛的說話,低頭,翻白眼什麼的,在他們眼中都和神經病沒有什麼區別。
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後,我立刻抬頭挺胸自顧自的往前走,夜沐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挑了挑眉後跟了上來,一邊還在調笑著與我搭話:“怎麼樣?怎麼不說話了?去醫院呢,還是去飯店吃點東西呢,還是和尹落英他們發幾條微信聊聊天呢……”
夜沐所說的每一個“呢”都帶著尾音,配上他原本冷如冰水的聲音,讓我無時無刻不想回頭給他一嘴巴。
他故意的,肯定是!
不過我還是克製著忍住了,現在我們是在往公交站走,公交站是在靈城路唯一一家大超市的對麵,人流量雖然比不上市中,但是也絕對堪稱人流密集,要是在這裏被人圍觀,那可就糗大了。
然而對於我的毫無反應,夜沐顯然是覺得很不滿意的。
他忽然湊近了我,然後把頭貼在了我的耳畔:“喂,你怎麼不搭理我啊。”
微涼的鼻息噴在耳根,我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想要後退,卻又顧及到旁邊的路人的目光,最後狠狠地吸了口氣,偏過頭,不去搭理他。
我還是低估了夜沐的無恥和大膽的程度。
我的頭發,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
不用回頭也知道,一定是夜沐。
夜沐輕輕的捋著我的頭發,然後突然拽下了一根。
“嘶……”
那種突如其來的疼痛弄的我都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可一看身旁那些路人的詫異的目光,我又趕忙把發出了一般的痛叫給憋了回去。
雖然真的很疼,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我剛欲回頭警告一下夜沐,卻發現他自己湊到我的麵前了,手裏還拽著一根長長的頭發。
我嘴唇微動,咬牙道:“你有病吧?”
“我?我有病啊,我貧血。”夜沐笑了起來。
“我看你智障。”
夜沐看著我:“喂喂喂,你可是在和一個偉大的血族說話啊,你罵我智障?膽子夠大的。”
雖然實在說著類似於威脅的話,但是語氣卻是非常柔和。
他的本意大概隻是想調笑一下,但是聽了他的話,我卻愣住了。
是啊,這可是個血族啊,是個吸血鬼。
我竟然敢大模大樣的和他開玩笑,還罵他,昨天早上甚至……
這是一個正常人麵對吸血鬼時該有的反應嗎?很顯然不是。
我是在六月三號那天遇到夜沐的,雖然遇到他的過程莫名覺得少了些什麼,但是我能肯定日期是沒錯的。六月三日是周五,而今天是周二,滿打滿算也才過了沒有四天。我和一隻剛剛認識不到四天的吸血鬼打情罵俏甚至那啥那啥竟然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科學嗎?
好說歹說,我自己也該覺得別扭,覺得害怕,覺得不自在吧?
但是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我忽然想起了夜沐之前見麵時和我說的,他說我是他夫人,他老婆。
我一直以為他是在逗我玩,尤其是他那枚假戒指碎掉之後。
等下……
想到假戒指,我瞪大了眼睛。
“對了,戒指……”
“怎麼了?”夜沐問道。
我看了眼周圍又在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我的圍觀群眾,轉身向人少的靈城公園附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