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門,就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打不開的,因為這個場景隻是這個場景,你我都是場景中的人,是脫不出去的。”那人的聲音再次傳來,“而且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因為我殺不了你。”
我轉過身去,靠著門,看著他的背影。
大大的兜帽罩在他的頭上,長袍也將他捂得掩飾,別說從背麵了,就算是在正麵我估計都看不見他的臉。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來的,我也不知道你為何會來到這裏,但是……如果你想出去的話,請經曆這一切。”黑袍人說道。
經曆這一切?
“什麼意思?”
黑袍人緩緩轉身,然後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兜帽。
那是……
紀綱!
沒錯,就是之前還和陳將軍談笑風生的紀綱!
“我死了。”紀綱說道,“被姓陳的殺的。到現在,我已經死了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可是明明剛才……
那麼這麼說來,我猜對了?
看來我剛剛坐在那裏的一小會兒,時間段已經發生變化了。
紀綱站在庭院中:“我死了,有人頂替了我,頂替了我的名字,我的位置。但是我不放心,不放心我的國家,不放心我的聖上。於是有個人將我救活了,他是個西域人,但是中原話說的很流利。他用三十年讓我複活,讓我回來報仇,卻隻給了我一個任務,讓我在這等人。”
“等人?等我?”
看他這副摸樣,一定是在等我了。
紀綱點了點頭:“等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大概就是你了。”
衣……衣不蔽體?
我詫異的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身上,都好好的啊,也沒有哪裏破了哪裏爛了的啊。
隨即再一抬頭,看到這古色古香的建築時我才想了起來。的確,我這身衣服在現代是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是保守的服飾,但是到了古代就截然不同了。男女大防啊,我聽說在古代露個胳膊都算是失節,更何況我這直接穿半袖了。
我汗了一下,沒有多說。
紀綱也識趣的沒有多問,他隻是繼續道:“那個救我的人告訴我,在這裏讓你經曆完這一切。”
“所以經曆完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又問了一遍。
紀綱搖頭:“我不知道,他就是這麼和我說的。”
“那你說的那個西域人叫什麼?”
紀綱還是搖頭:“他說自己名字的時候用的是西域的話,我也聽不出是什麼,也模仿不出來他那種口音。”
一問兩不知。
好吧,最後我得到的唯一有用的一點就是我還能出去。
至於怎麼出去……依舊不知道。
“反正就是等著唄。”我歎道。
“等著吧,我還要陪著你等。”紀綱也歎了口氣,“不過好歹我也報了仇了,陪你等就陪你等吧。”
聽他說到報仇,我問道:“剛才那個就是原來的陳將軍對吧?”
“自然。”
“你們之前不是兄弟相稱嗎?怎麼後來又鬧翻了?”
雖然之前聽見了陳將軍說殺掉也無妨時我就大概猜到了紀綱可能會遇險,但是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我還是絲毫不知情啊。反正現在隻能等幹著,幹脆聽這個紀綱講講故事也好。
紀綱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起了頭,望著火光繚繞的天空:“我有我的家國,他有他的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