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眯起了眼睛,然後一揮手將手中的黃紙熄滅。
“燃燒會消耗氧氣。”白沐說道。
我點了點頭:“那你怎麼看東西?”
“我看得見啊。”我手上一暖,大概是被白沐握住了,“我一直都看得見。剛才的火,是為了讓你能看見。”
他說著,輕輕眨了眨眼睛。
我之所以能夠看到他眨眼,是因為他眼中那若隱若現的兩團紅光。
暗紅色的,就好像……
就好像夜沐的眼睛一樣。
“是夜沐分享給我的視角。”白沐說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呢?然後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外麵那些蠍子……”
一說到蠍子,我原本已經平靜些許的心又鬧騰了起來。
腿也開始發軟了。
我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根差點就插進我大腦,貫穿我的臉的蠍尾。
想想,就後怕。
白沐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恐懼,捏著我手的力度稍稍大了一些,他輕聲說道:“總會有辦法出去的。等到夜沐恢複過來,咱們就能出去了。”
“嗯,等夜沐恢複過來。他很厲害對吧,他一定能打死那些蠍子的吧……”我的聲音也變輕了。
小聲說話,生怕外麵的蠍子聽到。
白沐沉默了。
沉默的我有些心慌。
為什麼說到這個問題,他就沉默了?
難道連夜沐也……
“他,會贏的。”
良久後,白沐才緩緩說道。
可我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安心。
“為什麼你太爺爺建造的地下室裏,會有那些東西?”我試圖轉移話題,但是卻發現沒有其他好說的,隻能繼續討論蠍子。
白沐搖了搖頭:“不知道,地圖上甚至都沒有標注出來。”
“等一下,可以了。”白沐的語調忽然變得冰冷,那雙紅眸也更加明亮。
下一刻,一道漆黑的裂縫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沒錯,漆黑的裂縫,而且我還能看見。
這是一種極致的黑暗,甚至讓周圍的黑暗顯得明亮起來。
白沐,不,此時應該是夜沐,他的手伸進了裂縫中,然後輕輕一握。
唰!
啪。
裂縫關上的聲音,和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傳來。
我剛想憑借著剛剛的聲音來撿起掉落的東西,身上便猛地一沉。
“白……夜沐!夜沐!”
我感受到了手指尖的冰涼觸感,知道此時的應該是夜沐。
夜沐的身體壓在了我的身上,我低聲輕喚,卻隻換來了他的呻吟。
我一隻手撿起了地上的東西,一邊將夜沐扶到了牆邊。
片刻後,手上的溫度漸漸變暖,升高。
“我沒事了,不用架著我。”白沐溫和的聲音此時有些疲憊。
“你怎麼了?還有夜沐!”
“沒事,我拿到了凶匙,我們可以走了。”白沐聲音虛弱的道。
我想起了剛剛撿起的東西:“這張紙是凶匙嗎?”
手上的力道一緊。
“紙?!什麼紙?”
白沐的語速變得急促起來,我甚至聽到了夾雜在他話語中的強烈喘息。
我嚇了一跳,連忙將剛剛撿到的紙遞了過去。
其實給我的觸感,更像是皮革。但是形狀和柔韌度上來判斷,我就將它叫做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