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人嗎……
“你……你……”王雯雯的顫抖連我都能看到，她應該是想要逃跑吧，隻是因為恐懼，腿腳不聽使喚了。
“我怎麼了？”少年的聲音很輕，輕到凍結人心，“你怎麼沒有之前那種傲氣了？”
“你……你別過來，你別動我！我……我爸是青雲高中的校董……他，他一句話就能讓你上不了學，真……真的，求你，求你別動我！”
“校董？嗬嗬……”少年笑了起來，隻是聲音又恢複了正常，恢複了溫和。
不僅如此，連他的滿頭白發都再次恢複成了黑色。
他這是害怕了？他都超越了人的範疇了還害怕一個校董？
我靠著牆，看著發生的一幕幕。
忽然，嘈雜的腳步聲從小巷外響起，還夾雜著一聲又一聲的呼喊。
其中，就有我、王雯雯，和白沐的名字。
我聽出了呼喊聲最大的那人的聲音，是校長。
因為每個星期校長都要講一次話，所以對於他的聲音我還是很熟悉的。
這是校長出來找我們了嗎……
我先是鬆了口氣，可下一刻，我的心又提了起來。
那一地的屍體，如果被看到……
我看向了那幾具屍體所在的位置。
神經，卻瞬間緊繃。
那裏，沒有屍體。
有的，隻是幾個提著砍刀棍棒的，打扮的花花綠綠的小太妹。
“怎麼……可能……”
我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剛才絕對絕對沒有看錯。那幹癟的屍體，那圓瞪的雙眼，我絕對沒有看錯，可是現在……
現在站在那裏的，卻是真真實實的幾個人。皮膚正常，眼睛正常，動作正常。
是人，還是鬼……
王雯雯亦是滿目的驚愕，我甚至看到了她臉上弄花了妝的淚水。
巷口，來了一夥人。
領頭的，正是校長。
校長身後跟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徑直走到了王雯雯的身邊。
他，就是王雯雯的爸爸，那個校董之一吧？
“爸，爸……嗚……”
王雯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撲在了那中年人的身上痛哭起來。
和平日裏大姐頭的形象截然不同。
“爸，他是妖怪……他不是人！讓他走！讓他離開！他不是人……快報警，快報警！讓他滾！”
一邊哭，王雯雯還一邊指著白沐告狀。
我看不到白沐的表情，但是看他的背影，卻是一派淡定自若。
他不是……他不是害怕這個校董嗎？怎麼此時還這麼淡定？
而那個校董，王雯雯的老爸，此刻更是做出了令我驚愕的事情。
他抬起了腳，然後一腳將趴在他身上的王雯雯給踹飛了出去。
沒錯，飛了出去。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趴在他身上的王雯雯此時竟然已經摔飛到了牆根。
少說也有兩三米啊。
王雯雯狼狽的打了個滾，差點都沒起來。
身上已經滿是塵土。
“爸，你……”
她就那麼趴在地上，大概是疼急了吧，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沒你這個女兒！”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冷哼一聲，然後快步走到了白沐的麵前：“白少，我的錯，我教女無方，將來一定登門賠罪。”
白沐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的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有些顫抖的看著距離我越來越近的他，差點真的嚇暈過去。
“不用害怕。”白沐輕聲道，“你，應該習慣。”
習慣？我是要習慣被刀砍還是要習慣看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