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說到這裏,忽然頭歪了一下,就要倒在地上。
“扶我……去沒有光的地方。”
白沐的聲音忽然有些奇怪,但我沒有深究,聽他的話,將他扶到牆後。
現在都九點了,有光也隻是月光和路燈的光了,隻要找個牆後一躲,那就是漆黑一片了。
“呼……”
白沐長舒了口氣,然後頭一歪靠在了我的身上。
“白沐!白沐!”我嚇了一跳,可無論怎麼叫喊,白沐都一動不動。
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攙起他就要往醫院走去。
“音音……沒事了……”冷如冰水的聲音,忽然傳來。
我轉頭,正對上一雙暗紅的眸子。
白發,飄揚。
“夜沐!”我驚喜交加。
夜沐點了點頭,從我身上挪開:“我沒事了,隻是想要出來,必須把白沐這孩子弄暈。”
我聽出了些許不同。
之前夜沐叫白沐都叫偽君子,而現在,他卻叫這孩子。
“你……是知道些什麼了?”我問道。
夜沐點了點頭:“我在白沐的身體裏,也能大概感知到外麵發生了什麼。而你和張道陵在屋內的對話,我也能依稀聽出一些。張道陵……沒想到竟然是他。”
“張道陵和你還有白沐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又為什麼會在白沐的身體裏,這些能告訴我嗎?”
夜沐先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後者告訴你倒是可以,但是有關張道陵……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要去確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太詭異了。”夜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什麼?”
夜沐看向了我:“還記得那一日在河邊,我出現後曾經告訴過你,靈城路對麵的公園深處有個地下室嗎?”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嗯。”
夜沐歎了口氣:“那裏,其實就是白家老爺子當年盜墓時挖的盜洞。”
我沉默片刻,遲疑的問道:“盜洞之下,是不是原初之城?”
夜沐沉默。
默認了。
“就是詭異在這裏嗎?”詭異在原本應該在夾縫中的原初之城為什麼會在地下?
“不,這隻是其中一點。”夜沐眯起了眼睛,“我還要去那裏,看看什麼是真的。”
我一愣:“什麼意思?”
“沒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沒再多問,轉頭想起了另一件事:“你說你聽到了我和張道陵的對話,那他說的什麼‘魔偶’,‘天師’你聽到了嗎?”
夜沐頷首:“可能是因為東西方地域差異,西方‘魔偶’這種體質在西方會出現在女性的身上,而東方‘天師’則大多出現在男人的身上。至於那什麼所謂的‘器’……”
“你知道?”
“不知道。”夜沐攤攤手,“但是我確定,那根黑無常絕對不是屬於你的‘器’。隻不過我也沒見過魔偶,你是第一個。你的‘器’該怎麼召喚出來,我也不知道。”
我摸著下巴:“說起來,那根黑無常究竟是什麼時候纏上我的呢?”
夜沐眯著眼,忽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笑什麼?”我問道。
“老謀深算,果然老謀深算,不愧是偽君子!厲害啊……”夜沐長歎了幾聲。
他又看向了我:“伏筆。”
“伏筆?”
“這大概是那個偽君子埋藏了很久的一個伏筆了。你還記得你被擄去原初之城前的那次和白沐的相見嗎?很有可能就是他在那時就留下的。”
我聞言微怔:“你的意思是……這根黑無常是白沐留在我身上的,而且是從那時就算計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