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動,既然她不急著殺我,那對於白沐也不應該急著下此殺手,再加上白沐被“殺”我心中雖有些抽痛,但遠遠不及白沐被白無常索命時心中的絞痛。聯想到此,我的心中安定之下,表情也舒緩了一來,看向了藍袍女子。
藍袍女子盯著我,忽然笑了起來:“你怎麼不害怕了?”
不害怕?麵對著一隻鬼就算是知道無性命之憂也會害怕啊!我隻不過是裝鎮定而已。
不過既然是裝,就要裝的像一些,我輕咳一聲,學著那些小說裏的橋段低聲道:“害怕有用嗎?你就會放了我們嗎?”
天知道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多害怕。
我真怕我之前推斷的都是錯的,或者那隻鬼一個不開心就把我哢嚓掉。
“哦?”藍袍女子俯身,用她美麗的眸子緊緊地看著我,“你很有意思。不過我也很奇怪,你的男朋友……嗯……你們大概是這麼稱呼你們的情郎的吧。你的男朋友被我殺死,你也無動於衷嗎?剛才貌似還很心疼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剛才的不是心疼,隻是有些不適應罷了。”我強作鎮定的回道。
“無情的女人……”藍袍女子的聲音淡淡的,但我卻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寒意,以及恨意。
她直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望著我,說道:“無情的女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這是另一個無情女人的故事,她的結局,很悲慘。”
而她,就那麼自顧自的講起了故事。
我想要說話,卻發現嘴再次張不開了。
“從前的從前,那時還沒有所謂的國家,有的隻是一個一個的部落。一條河邊的兩株草修練成了小妖,一株叫做雲琅,一株叫做肆兒。”
那時修煉成妖很容易,但是化形為人卻很難,妖成仙更是難上加難。
但是這兩株草因為靠著水源很近,生長的很快,資質也很好,於是很快便化人了。
化人的雲琅是個男孩,肆兒是個女孩。
他們在一起,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雲琅對肆兒很好很好,肆兒想要野果,雲琅會去摘,肆兒想要魚,雲琅會去捕,肆兒想要吃烤熟的肉,雲琅也會冒著自己被點著的危險點火為肆兒烤肉。
有一天,肆兒見到了仙人從天空中飛過。
“我要成仙。”
肆兒笑著,拉著雲琅的袖子,如是說道。
雲琅是怎麼想的,肆兒不知道。
但是第二天,雲琅就臉色蒼白的拿出了一顆小珠子,喂給了肆兒。
“肆兒,吃了它,你就能成仙了。”
肆兒覺得身子越來越輕,漸漸的飄了起來。
而雲琅的身體則緩緩縮小,一直縮小到變成一株小草。
一株靠在河邊的小草。
成仙後的很多年,肆兒才知道,那顆珠子叫做內丹,凝聚了一個妖的畢生功力甚至是生機。
肆兒哭了,獨自下凡到了那條河邊。
青草茵茵,河水潺潺。
六月,正是草木旺盛的時候。
但是肆兒,卻看到了河邊那最顯眼的一株草。
不是因為這株草是最茂盛的,而是因為……
它是唯一一株枯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