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著眼睛,嗬嗬了兩聲。
嗬嗬之後,我才鬱悶的撓了撓頭。
我心裏對於白沐的偏見還是很嚴重的,這明顯不利於我的任務。
因此在之後的一下午,我一直都在想法設法的轉移對白沐往事的注意力。然後嚐試著和白沐正常交流。
比如下課白沐再和我說話時,我會堅持著像回複其他人一樣回複他,有什麼話也會盡量主動和他說。
放學時,白沐滿臉的開心:“那個……裴同學,你不討厭我啦?”
他的語氣很輕快,我心裏卻莫名的一痛。
被我討厭就會落寞的像一個被拋棄的小流浪狗一樣可憐,被我重視就會像古時候金榜題名的狀元般開心,這麼明顯而簡單的情緒,真的是白沐會散發出來的嗎?
我,很懷疑。
漫步在校園的操場內,旁邊是白沐。
“裴同學,你之前為什麼對我那麼不好啊,就好像有什麼世仇一樣的。”
白沐輕聲問道。
我其實還是不太想和白沐太過親近的,但是白沐死乞白賴的和我一起走,我也沒轍。
聽到他問話,我有些愛搭不理的回答道:“不為什麼啊,就是討厭你唄。”
“那你現在還討厭我不?”白沐撓著頭笑了起來。
我瞥了他一眼,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了一句違心的話。
“討厭。”
不理白沐很受傷的表情,我快步出了校門,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醫院。
車上,我望著站在學校門口的白沐,夕陽拉成了他的影子,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學生一樣,沒有什麼不同。
我……還討厭他嗎?
車停,下車。
走到房東大叔所在的病房,我看到了坐在門口長椅上的大媽。
“大……媽,您怎麼坐在這裏?”
我差點又習慣性的叫出原來的稱呼,幸好及時改了過來。
大媽衝我微微笑了笑,笑容之中已經沒有了勉強,顯然是發自內心的,她說道:“上午就做了手術了,這不剛剛做完沒多久,還在觀察期嘛。醫生說了,手術很成功,你不用擔心,你大叔估計明後天就能好了。”
“咳,媽,什麼大叔,那是我爸!”我輕咳一聲糾正過來後才恭喜道:“那可太好了,等我爸好了請你們搓一頓。”
大媽此刻明顯還是對我的錢的來路有些懷疑,但是沒有多問,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因為知道大叔住院,所以我在學校就利用課間時間將作業提前寫完,晚上也沒有回家,和大媽一起在長椅上守著。
可能是因為醫院裏人多一些的關係吧,我漸漸忘記了每晚出現的那個“它”的事情,靠著長椅睡著了。
“你是……裴音……”
悄悄的低語,忽然從我的耳邊傳來。
我嚇得猛地睜開了眼睛,入目確是空蕩蕩的醫院走廊。
而一直坐在我身旁的房東大媽,也不見了。
空無一人。
“你是……裴音……”
低語仍然在我的耳邊回蕩,但是我卻無法確定聲源,因為聲音就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一樣。
我心裏一沉,血液冰涼冰涼的。
我知道,“它”來了。
突然想起了今天從竹林寺上香後和尚贈給我的小佛墜兒,我立刻掏了出來,希望能震懾住那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