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皺了皺眉又問道:“可是他若是想要帶我去原初之城那就直接帶我去好了,何必之前費那麼大力氣讓我‘同意拯救世界’呢?”
夜沐扒拉完了米飯,把碗一墩:“再來一碗。”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麻溜的給他盛了一碗。
“心誠則靈,這個詞你聽說過吧?這不是空穴來風。偽君子一遍遍的刺激你,就是讓你誠心誠意的去幫助他……”夜沐話說到一半忽然沒了下文。
“幫助他什麼?還有我有什麼可幫助他的?”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異功能,除了偶爾做幾個夢。
夜沐瘋了似得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大堆肉,然後吧唧吧唧的嚼了起來。
我默默地等他嚼完。
然後又問道:“我能幫助他什麼?”
夜沐看了我一眼:“我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那副樣子一看也是知道的吧。
可之後無論我怎麼問,夜沐都是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樣。
一直到他把剩下幾盤菜都吃的幹幹淨淨,我也沒有從他嘴裏問出半個屁。
尤其是看著他剩下的那盤蔥爆肉裏的肉,我更是無語。
夜沐一副大老爺的模樣,指著那盤肉:“太老了,不吃,費牙。你,自己做的菜自己吃掉!全部吃掉!”
我真想一盤肉扣到他那張俊臉上。
回到廚房洗碗,我開始回想這幾天來的事情。
其實我發現我現在的性格……變了太多了。
在王雯雯她們那些校霸麵前,我以前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逆來順受的。
可是現在,麵對著一個吸血鬼,我都敢對他大吼大叫,甚至想要把菜拍在對方的臉上。
這是多大的進步啊!
想想白沐,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可笑。
白沐露出了多少馬腳,為何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靈城旅館?他住在這裏?那他遇到我之後為什麼要跟我走,繼續住在這裏不行嗎?假設我真的對他有所幫助的話,沒別的,他就是衝著我來的。
白沐會道術,他道術也很厲害,在原初之城即使情況有些特殊,他能戰夜沐和零二人而勝之也是事實。那我在靈城旅館遇見他時他為什麼會被夜沐耍著玩?他的目的還是我,讓我覺得他是和我出生入死並救我一命的恩人。
白沐的道術很厲害,那他當初降服那隻紅衣鬼為什麼要那麼長時間?他大概是想讓我覺得“鬼很難纏,我很重要”吧。
憑借白沐的細致,是根本不可能讓我看到他那冷漠的眼神的,但是我偏偏看到了,為什麼?他是故意的。故意讓我看到他的眼神,對他產生警戒,然後遇到那個“鏡子”時再一副為了保護我險些喪命的模樣,我就會對他產生雙份的愧疚。
我跳樓之前白沐沒有找我,跳樓後白沐也沒有救我,直到我被夜沐救回靈城旅館他才出現——他能知道我在靈城旅館,難道我跳樓時他就不知道我在哪裏嗎?而且當時的情況很明顯就是鬧鬼了,他一個道士,鬧鬼了他會不知道?可是知道了他卻不救……
其實如果我細想,這些東西都是很明顯的漏洞,但是偏偏白沐當時在我心中的位置,壓過了這些。
但是如果我猜想的那些成立,那麼那些猜想的前提條件也就成立了……
我,確實對他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