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自同族,雖然是先祖,但是該隱的凶殘是和他的強大齊名的。莫說是同族,就算是親生骨血他也照殺不誤。
文森特的聲音也有些慌亂,但似乎是為了安慰我,他刻意壓低了那種慌亂的語氣,輕聲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沒有凶匙,咱們離不開古堡。”
“走吧。”文森特拉住了我的手,安慰似得拍著我的肩膀。
但是我也感覺到了他的顫抖。
血族不是無所畏懼的,血族也有感情,也會懼怕。
而血族對於該隱那種敬畏,就和人類敬畏造物主是一樣的。
敬仰,但是極度畏懼。
但是像文森特所說的,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凶匙是打開古堡的唯一方法,也是我們離開的途徑,就算是想走,也要先找回了凶匙才行啊。
古堡很大,之前在外麵已經看到了。但是看到是一回事,真正走在裏麵又是一回事。
單單是這第一層的大廳,就至少有我家諾伊斯古堡整體的三分之二的大小。
而這,僅僅是第一層的一個大廳而已。
不過第一層的大廳雖然很大,但是也很空,隻有那些燭台,一些桌椅,以及那一幅已經變成了風景畫的油畫。
很空,沒有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該隱應該沒在這裏。
沒錯,我們在找該隱。找那個讓人恐懼的血族先祖,那個真正純粹的血族。
我們不明白該隱先祖的意思,他是隻想玩弄我們?還是想要殺掉我們?
但是現在,隻能先找到他了。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文森特環視了第一層的大廳一圈後看向了我:“艾琳娜,這間大廳左右都有九道門,不知道先祖躲在哪裏,咱們分頭找吧。”
其實我是很不願意和文森特分開的,因為該隱先祖對於我們來說太過恐怖,讓我一個人去找我實在是受不了。
文森特抱住了我:“艾琳娜,我知道你很害怕,我也很害怕。但是這間古堡太大了,隻有分頭找才能更快找到該隱先祖,現在不能確定該隱先祖的意思,隻能越快越好。”
我點了點頭。
我不是不通事理,我明白他說的,隻是,單純的害怕罷了。
不知道為何,我的心裏總是沉甸甸的,壓抑的幾乎喘不過氣。
這是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正如我那日被文森特拐走前的預感一樣。
我說過,我的預感一向是很靈的。
文森特鬆開了我,但是我還是緊緊的拉著他的手。
片刻後,才鬆開。
文森特衝我笑了笑,我能看出他笑容中的僵硬。
我回了他一個微笑。
我也知道,自己笑的多難看。
他往古堡大廳左側那一排門走去,而我去了右側。
木門,沒鎖。
這一扇扇門修的都很簡陋,沒有花紋裝飾門板,也沒有雕刻裝飾門框。這麼簡陋的門,與這間寬敞到恐怖的大廳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我伸手,猶豫了片刻後,輕輕推開了這第一扇門。
裏麵很黑。
但是黑暗,對於血族來說並不算什麼。
我能清楚的看見門內的東西。
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與外麵那潔淨不染塵的擺設不同,桌子和椅子上都布滿了灰塵。
不是有絕塵結界嗎?為什麼……為什麼還會有塵土?
我想要走進去,但是猶豫了。
我很怕,很怕該隱就站在我看不見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