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
古堡大廳最當中,掛著一副巨大的油畫——就和很多血族的古堡一樣。
“該隱先祖那個年代……還有油畫?”我還真不知道。
文森特也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幅巨大的油畫:“不知道啊,而且這似乎不是油畫啊。”
油畫上,畫著個中年人。
白發,紅眸。
穿著漆黑的袍子,雙手搭在一起,手上那枚戒指似乎正泛著光。
這是一個極其英俊的中年人。即便是已經長出了絡腮胡,即便是臉上已經堆起了淡淡的皺紋,依然能感覺到他的俊美。
尤其是他那雙眼睛,血族大多數都是紅眸,但是沒有哪一雙眼睛能像畫上的中年人那樣,紅的透徹。
就好像……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鑲嵌在凶匙血蝙蝠雙眼上的那兩顆紅寶石一樣。
我忽然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
是啊,他的眼睛,真的和當作血蝙蝠雙眼的那兩顆紅寶石好像啊。
我想要叫文森特將凶匙再拿出來看一下,可剛回頭,就看到文森特正緊緊地盯著那幅油畫,眼神,變得非常危險。
我說不出他眼神到底是什麼樣的,隻是在我看來,覺得很害怕。
“文……文森特?”我叫了他一聲,不過貌似沒什麼作用。
他依舊緊緊地盯著那幅油畫。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是油畫上的那枚戒指。
戒指畫的很真實,真實到與整幅畫的風格完全不相配,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別扭。
我盯著戒指,想看看上麵到底有什麼端倪。
戒指的底座是銀質的,想必是用血焰燒灼過的了。而戒指上鑲嵌的那顆黑到極致的黑寶石在銀色底座的襯托下顯得那麼高貴典雅。
畫的最真實的,就是這顆黑寶石了。
不僅連寶石的棱角紋路都刻畫上了,連反光和倒影都繪製的栩栩如生。
倒影……
倒影!
栗色的長發,紅眸,精致的臉,以及那一身紅色的長裙……
這貌似……
是我吧……
“啊!”
我嚇得後退了兩步,這顆寶石……是真的!
不是畫上去的,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文森特似乎這才緩過神來,回頭看了我一眼:“你也看出來了?”
“這寶石……是真的?”
文森特點了點頭,又望向了油畫,可下一刻,他立刻拽起了我的手向外跑去。
而我,也跟他瘋了似得想要往外跑。
隻是古堡的大門,卻忽然關上了。
我看向了文森特,文森特慌忙的掏出了凶匙,可就在掏出凶匙後的一刹,凶匙忽然消失了。
消失的那麼突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預兆。
“凶匙呢!凶匙呢!”我覺得我自己都快哭出來了。
文森特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裏麵空無一物。
“別找了,我的鑰匙,自然在我這裏。”
忽然,一聲輕輕的低喚從我們身後傳來。
文森特和我,都沒有回頭。
因為,不敢回頭……
……
我又做夢了嗎?
我再睜開眼,以為還是在白沐的懷裏。
沒想到,抱著我的不是白沐,而是夜沐。
夜沐倚著石牆抱著我,身旁站著那個中年人。
“夜沐……”我想要站起來,可是一動,頭,臉,身子,各個地方都很疼。
“噓……”夜沐的食指抵在了我的唇上,輕聲道:“小點聲音,偽君子還在附近。”
我的意識這才漸漸恢複過來。昏迷之前,似乎是夜沐趕過來救我來著。
不過,看他們二人這個樣子,難道敵不過白沐嗎?一副避而不戰的模樣。
夜沐總是能看出我在想什麼,他低聲道:“偽君子發瘋了,實力大漲。而在血族的原初之城我和零的實力都會受到血族先祖該隱殘留氣息的壓製,大受影響。況且偽君子降妖的那一套對我們也相克,正麵對抗,我們二打一也毫無勝算。”
零?就是那個中年人的名字嗎?
我記住了這個名字,抬起頭想要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剛一抬眼,就看到了牆邊那一個並不很起眼兒的小人。
那是一個小鐵人——準確的說應該是金屬人,因為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鐵。
我看著那個金屬人,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