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言,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豁出去了,打也好,罵也好,不給零花錢也罷,不給吃飯也罷,她---許清若實在是忍不可忍。
她已經忍了他很久很久,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當她對他的不滿積累到一個爆點,她便再也無法忍受他的壞脾氣了,她要抗議,要呐喊,要翻身農奴把歌唱。
此刻的許清若頂著兩隻蓬鬆的小辮子,一隻高歌,一隻頹廢,眉心的那顆痣跟隨著她抖動的眉毛跳躍著,叫囂著,她的眼中滿是淚花,卻倔強的不肯讓它們落下,她眨巴著大眼睛,撅著嘴唇,仰著下巴,質問陳墨言。
或許是從未見許清若如此“囂張”的模樣,陳墨言愣了一下,很快便又恢複了他冷冰冰的麵孔,如千年寒雕般逼近許清若。
許清若不自覺的吞咽口水,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子抵到大樹無路可退,她依舊仰著下巴,雖然灰頭土臉,卻也有她的高傲,“你?你……你賠我書!”
“許清若!”陳墨言的陽光斂去,便隻剩下惡魔般的陰冷,他直直的盯著她,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眉梢的溫和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陰沉的憤怒,“你根本不是來讀書的?而是來這裏釣金龜婿的?”
本是質問,而他卻像陳述一件事實一樣講了出來。
“我……我才不是你說的那樣!”許清若急忙辯解。
“那是怎樣?”陳墨言挑眉,遠遠望去,他整個人都像是壓在她身上,他離她很近,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似乎就能感覺她長長的睫毛輕輕刷過他的臉。
“我隻是想看看而已!”看書又不犯法,再說了,隻是雜誌而已,雖然她剛剛二了一把,想通過這本書了解她喜歡的男生的心理,可是,她隻翻看了幾頁,他就該死的打斷了她原有的沉靜。
“而已?你是很想找個有錢的男朋友吧?”
洋洋灑灑的陽光透過樹枝照陳墨言身上,掩蓋了他對她的那份惡凜,周圍又有仰慕他的女生圍了過來,不過,卻因為他幾個哥們的有意調戲,而將那些花癡都隔了出去。
找個有錢的男朋友也不錯啊,最起碼可以擺脫這個惡魔的控製,許清若靈動的黑眸轉了幾轉,不回答也不否認,但是一想到那個人,她的心裏就溫柔一片。
該死的,她竟然真的有這樣的想法!陳墨言捏著她下巴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啊,痛!”許清若好看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剛剛咽下的淚花又在大眼睛裏開始打轉轉,攥著紙片的手本能的想要推開眼前的惡魔。
“許清若,從現在起,你不再是聖奧的學生!”陳墨言冷冷的宣布著他的決定。
“憑什麼?”許清若慌了,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個讀書的機會,雖然在這樣的貴族學校讀書很辛苦,可是隻要有書讀,她就很知足了。
“憑什麼?就憑你的這些無聊的消遣,我的錢從不會施舍給浪費光陰的人!”陳墨言鬆開手,盯著許清若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很冷酷的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