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城神色一滯。
盛安然原本以為自己說到了要點上,可當鬱南城從手機裏翻出一張親子鑒定的照片時,她內心的防線徹底崩潰。
“周方帶舒白去做的親子鑒定,確定沒有問題。”
是了,設局的人怎麼可能將這件事設計的那麼簡單,一張親子鑒定而已,對她而言完全不可信,但是對於鬱南城而言,這就是證據了。
她能用什麼辦法來讓鬱南城去懷疑這份親子鑒定呢?
如果不是因為景希是自己的兒子,她自己都根本不可能對這份親子鑒定存在任何的疑慮。
盛安然的臉色漸漸發白。
“你怎麼了?”鬱南城感覺到了盛安然的異樣。
“沒什麼。”
盛安然目光躲閃,避開了他的打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
“其實親子鑒定也隻是大概率上的準確,有時候也有不準的時候,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畢竟事關景希,別這麼草率就做決定,好的醫生多得是,我覺得沒必要把景希交給她去治療。”
鬱南城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半晌皺眉道,“你還是介意舒白。”
盛安然的指甲都掐進了手心,卻感覺不到多少疼痛,她望著鬱南城,“隨便你,我就一個想法,我覺得舒白有問題,景希不可以隨隨便便交給她。”
“你去哪兒?”鬱南城眉頭皺成了川字型,看著已經走到包廂門口的身影質問。
“我回家,你自己吃吧。”
盛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拿著外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廂。
盡管知道鬱南城做出這樣的決定無可厚非,如果舒白是景希的生母,那自然沒什麼問題,但是偏偏她清楚的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個騙子,在這種情況之下,她怎麼可能心平氣和。
夜幕籠罩住了整個金陵。
盛安然沿著人行道走著,口袋裏手機響個不停,原本以為是鬱南城,摸出來一看才看到顧澤的名字,按下了接聽鍵。
“怎麼半天才接電話?”
那頭傳來顧澤溫潤的聲音。
盛安然心不在焉的踢著地上的石頭,“剛剛沒聽見,有什麼事麼?”
“沒什麼事,從書靜這兒聽說了一些事情,關於景希的,你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盛安然心中緊了些,
“談書靜這個大嘴巴,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她也是關心你,自己又回不去。”
“你也別回來啊。”盛安然忙打斷顧澤的話,“我這兒沒什麼,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決的。”
“那律師呢?”顧澤的語氣頓了一下,“他已經在金陵等了你快半個月的時間了,你真的不打算見一麵?”
提到律師,盛安然的眉頭皺緊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原本已經打消了走訴訟這條路的想法,想安心跟鬱南城過日子,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卻讓她危機感十足。
沉吟片刻之後,她悶聲道,“我明天就去見。”
“好,”顧澤的語氣沒什麼變化,依然是清淡如水的,給人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安然,不管發生什麼,記得我永遠是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