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然心情也有些複雜,站在景希母親的角度上來說,她應該說一聲活該,完全不會同情這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當年卻又不是為了錢,隻是為了替表妹脫難,也算是有情有義。
“那幕後操控的人呢?你應該也查到了吧?”
提到這個,天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範雲芳說,當年跟她接觸的,是鬱家的少爺。”
盛安然心中咯噔一下,握緊了手指,
“鬱家少爺有好幾個。”
“她確定是景希的爸爸,雖然平時見得少,但是他逢年過節都會去老宅,而且總是會上新聞,不會認錯。”
盛安然握緊的手指變得冰涼,涼意從僵化的四肢回流,感覺連正常思考的能力都被冰凍住了。
真的是鬱南城做的。
他竟然連一個兩歲多的孩子都利用?
看著盛安然蒼白的麵色,天恩有些於心不忍,
“姐,這件事你沒必要想的太壞,也許鬱南城當初並沒有想到這件事給景希帶來的影響這麼大,我問過範雲芳當時給景希吃的什麼藥,她說隻是一些助火進補的藥粉,而且怕孩子虛不受補,用量很少,所以後來也隻是發熱,至於聲帶受損這個很奇怪,醫生檢查不是也說麼,景希聲帶完好無損,他隻是自己不願意說話,怕是受到驚嚇了。”
天恩的話並未給盛安然多少安慰,她依舊心寒。
鬱南城究竟得冷情到什麼程度,才會拿一個兩歲多話都說不全的孩子當做商業競爭的武器,這太可怕了。
“不用安慰,我心裏有數。”
當初天恩提醒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夜色闌珊,客房的燈早就熄滅了,天恩奔波了這麼久,洗完澡後直接在客房睡下,盛安然卻在小星星的房間裏,久久不能入睡。
她望著床上女兒沉睡的稚嫩模樣,心裏麵愧疚不已。
如果當年的自己能再強大一些,是不是就不至於讓景希落在鬱家這種波雲詭譎的豪門世家,卷入這種紛爭?
暗夜中,手機‘叮’的一聲跳出短信提示。
“書靜康複順利,這裏一切安好,你呢——顧澤”
望著短信內容,盛安然深吸了一口氣,盤腿坐在地毯上,敲著手機屏幕發過去一行字,“我這裏還好,景希的事情我想好了,你之前跟我說的律師還能聯係上嗎?我需要谘詢他關於撫養權的事情。”
當初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和遇難成長爭搶景希的撫養權是因為她覺得畢竟鬱南城已經撫養了他這麼多年,她沒這個權力說帶走就帶走。
但是現在看來,當年那種事情,鬱南城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何況景希留在他身邊也的確危險重重。
顧澤的回應很快就發過來了,附帶著律師的聯係方式。
“你有什麼要谘詢的先問他,下個月我去金陵,保持好心情見麵再說,一切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