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號稱是先生的女兒麼?怎麼連爸爸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保姆撇撇嘴一臉的輕蔑,仿佛抓到了盛安然話裏的什麼把柄似的得意洋洋,“少跟我來這套唬人的把戲,我告訴你,先生身體不適,早就住到療養院去了,你要真是先生的女兒怎麼會不知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再來我就報警了。”
說完,‘砰’的一聲便關上了門。
盛安然愣神了會兒,忙開車準備去療養院。
“喂?顧嬸,是我安然,”她撥通了顧嬸的電話,“我爸住院了麼?”
電話那頭傳來顧嬸歎氣的聲音,她這才知道顧嬸在半個月之前就被辭退了,至於盛青山住院這件事,她知道的也不多。
“應該是門東街區那邊的療養院吧,我走的時候好像聽那個女人和她女兒提過一句。”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顧嬸。”
掛斷電話,盛安然忙導航去了門東街區的療養院。
從顧嬸的話來看,盛青山住院是半個多月之前的事情了,她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這期間她還跟父親通過話,電話裏他也是隻字未提自己病情和住院的事情,想到這兒,她心裏麵登時有些說不出的內疚。
療養院是五星級的,在金陵也算是數一數二,看到環境之後,盛安然稍稍鬆了一口氣,前台查詢了病人房間之後,直接去了住院部。
到病房的時候,盛青山正在睡覺,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之後,盛安然還是拉上門出來了,直接去找了主治大夫。
“您父親是半個月前住進來的,住進來的時候眼睛已經有些看不見了,盡管通過藥物治療有勉強控製,但是現在已經基本看不清東西了。”
“您是說,我爸現在已經看不見東西了?”
盛安然心中一緊,握緊了手,“怎麼會這樣?”
“具體原因有很多種,根據檢測結果來您父親肝功能退化,您母親也說過,他平時喝酒喝得不少,另外飲食不規律也是一方麵的問題,身上大大小小的病症不少,這次是多種病症並發,導致了失明。”
醫生隻知道她是盛青山的女兒,自然而然的以為於素心就是她母親,盛安然皺了一下眉,也沒去刻意糾正,追問道,
“那我爸的失明還能治麼?”
“恐怕不能了。”醫生遺憾的搖搖頭,“這是不可逆的,隻能藥物勉強控製,盡量保持,如果不控製的話,恐怕之後就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另外還有一點不知道您母親有沒有跟您說過。”
“什麼?”
“您父親可能還要麵臨失聰。”
盛安然指甲掐在掌心裏麵,疼痛感在提醒自己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而不是夢境,醫生說,父親將會聽不見也看不見?
盡管因為母親的事情她對父親有所怨恨,可是這些年的關懷照顧不假,他到底還是對她有求必應愛護有加的那個父親,在她眼中,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
她從主治大夫的科室出來後,在盛青山的病床前坐了許久。
“護士……”
他忽然醒了,扶著床畔看向盛安然,眼神渾濁,似乎聚焦都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