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掌櫃的絲毫不以為意,依舊笑嗬嗬的說道:“好,我一定快說。你看現在天也黑了,你抱這麼一堆東西,行動多有不便。
別的估衣鋪,應該已經關門,就算他們沒有打烊,我跟你說,他們也給不了你高價。
就他們那幾個黑心摳門兒的家夥,一點兒人情味兒都沒有,總是欺負客人,再好的東西,到了他們那裏,都是一文不值。不信,你可以在街上隨便拉個人,一問便知我說的是否有半點兒虛假。
我最鄙視那幾個混蛋,你說他們怎麼能如此打壓價格,欺騙顧客呢?買的時候是個屁,賣的時候卻成了寶,實在是太不厚道了!簡直是不配做人!一點德都不積,死後必下十八層地獄,下輩子投胎,隻能做豬狗畜生……”
掌櫃的語速很快,嘴似懸河,滔滔不絕,擺道理,講事實,但說來說去,意思隻有一個,那就是貶低同行,抬高自己。
掌櫃的說個不停,蘇芸實在聽的心煩,於是,突然開口打斷了他:“你還有完沒完?直接說攔我的目的,否則,把路給我讓開!”
“我的目的就是為了你方便,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歉意,雖然你的東西一般,但我願意出高價收下。”掌櫃貌似一臉真誠的說道。
“早說不就完了?扯那麼一堆沒有的東西。說吧,這張熊皮和這件裘皮大衣,你給多少銀子?”
“二百兩!”
“二百兩?哼,不賣!讓路——”蘇芸說著,邁步要走。
掌櫃急忙攔住蘇芸,一臉認真的說道:“好吧,好吧,看在剛才我對你失禮的份上,我就多給你二十兩,就當是我向你賠罪了!”
“哼,讓路——”掌櫃真他娘的太黑,蘇芸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要走。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別急啊!對你的失禮,我實在抱歉,我再給你加三十兩,二百五十兩!”掌櫃雙臂張開,攔住蘇芸,一咬牙,很是心疼的說道。
“你收破爛呢?不賣!讓路——”蘇芸態度十分堅決,執意要走。
簡直是太可氣了,蘇芸是什麼人,堂堂南宮家的少夫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裘皮大衣什麼品質,她認不出?極品裘皮大衣什麼價位,她不清楚?
掌櫃給的那是價格嗎?當她蘇芸是白癡啊?
跟這樣的家夥有什麼好談的?純屬浪費口舌。
蘇芸才不想在這耽誤時間,所以,她想即刻離開。
可是,掌櫃的死死攔住去路,就是不肯放行。
“嘿呀,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貪心?我給你二百五十兩,這已經是天價了,你還嫌少!我告訴你,你去其他估衣鋪,他們要是能給你二百兩,我錢源跟你姓!”
“哼,錢家怎麼有你這麼個無恥混蛋?二百兩,二百兩何必去他們哪裏?我在大大街上一聲喊,不被哄搶,我跟你姓!你給我讓開——”蘇芸一臉鄙視的說著,直接就朝門外衝去。
可是,她沒能出的了店,因為錢源用他的身軀,死死的堵住了店門。
“你想幹什麼?你給我讓開!否則,我可喊人了!”蘇芸極其氣憤的說道。
“我不想做什麼,我就想買你的東西。我給你四百兩,這下總可以了吧?”
“四百兩?好吧,算我吃虧,這張熊皮給你!”蘇芸說著,後退一步,放下懷中木箱,就開始去解綁在身上的熊皮。
“什麼?你說什麼?四百兩一張熊皮?我沒聽錯吧?”錢源一臉驚訝,很是懷疑自己的耳朵。
“一點兒沒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拿銀子吧。”蘇芸說著,把解下的熊皮,抓在了手中。
“四百兩,我說的是熊皮和裘皮大衣一起的價格!”錢源說著,又掃了一眼那件包裹著木箱的裘皮大衣。
“你做夢!這麼好的一張熊皮,才四百兩,隨便一轉手,你至少能賺二三百兩,這簡直是讓你撿了個天大的便宜。你個貪心不足的家夥,竟然還想要我白送你一件裘皮大衣,你是做生意的嗎?做個小掌櫃,真是太屈才了,你還是換個行業吧,我覺得做強盜更適合你!”蘇芸一臉氣憤,說著彎腰抱起箱子,再次要走。
可錢源一直用身軀堵著門,根本無路可走,氣的蘇芸隻能大喊路人。
蘇芸一喊,錢源慌了,他雖然膽大,可也不敢胡來,大街上那麼多人,真要衝進來一些,他可招架不住。
不想惹禍上身,錢源急忙開口說道:“不要喊,不要喊,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不是故意要攔你不讓你走,我真是看上了你的這件裘皮大衣,我是真心想買。你說吧,你要多少銀子才肯賣?”
蘇芸的裘皮大衣,真是極品,錢源誌在必得。本想白撿,可蘇芸真不好騙,到嘴的肥肉,他一定要吃進肚中,眼看蘇芸要走,沒辦法,他隻能下點兒本錢。
“熊皮、裘皮大衣一起,我也不多要,你給七千兩。另外,你店鋪中的衣服,任我挑上幾套。行就成交,不行即刻讓道,再敢阻攔,我隻能讓路人過來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