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霍冷擎微微朝她一笑,雖然笑容有些牽強,但夏笑驕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
“兩個月後我在電視上看到一個新聞,兩名女初中生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一名搶匪的槍殺其中一名女生還屍體還被施暴!”
霍冷擎此時雙手握拳,夏笑驕能清楚地看到拳頭上的青筋。
“這個殺人凶手和當時搶劫你的是同一個人?”夏笑驕腦洞一轉,猜測道。
當下,霍冷擎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那個凶手便是那夜意圖搶劫我的男人!我那時候才知道他不僅是個搶劫犯,還是個變態!”
霍冷擎怒的眼睛突然夢上一層薄霧,夏笑驕從他的一席話裏大概能理解了,他是在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報警。
“如果當時我沒有因為恐懼而跑掉,或者沒有因為害怕報複而報警,那兩個女學生就不會出事了!”
霍冷擎的聲音不覺的也染上一層霧氣,仿佛聽不真切,但其實坐在一旁的夏笑驕聽清楚了每一個字。
“當時的你也不過未成年,如何赤手和一個持槍械的狂徒搏鬥,逃跑是最好的選擇,至於報警,就算當時你報了警,警察也不一定就能抓到他!所以,那兩個女生的死不是你的錯,你不必未此介懷!”
夏笑驕眼神裏毫無掩藏的心疼與憐憫,她不想霍冷擎把時隔九年的事情封印在心底的哪個角落,在餘下的歲月裏再撕扯出來,疼痛反複!
“曾經我也是這這樣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我告訴自己逃跑是本能,沒有報警卻是懦弱,這讓我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原來,他竟陷進這樣的死胡同裏出不來,否則也不會過去這麼多年,提起來還哀痛後悔,也不會寧願受傷也要和歹徒對抗到底,這大抵就是他心裏頭過不去的心結。
“如今,你終於將一個搶劫犯繩之以法了,所以你也應該從那件事情的陰霾中出來!”夏笑驕頗有些語重心長。
夏笑驕回想起十七歲的自己,還在一邊學著鋼琴,一邊準備報考哪個音樂學院,思想單純的一塌糊塗,生活也無憂無慮。可以說自己在爸爸媽媽嗬護備至的羽翼之下長大。
而霍冷擎從十五六歲的年紀就獨自一人生活在萬裏之遙的,橫跨太平洋的美國,遭遇著她不敢想象的可怕,而他仍舊堅守本心,因為一件本不該承擔責任的事情,內疚了快十年!她不禁又暗暗佩服起他來,足見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如此,同情與欽佩的目光交雜,望著霍冷擎凝語的神情,久久不能話語。不能不說,因為今天他對霍冷擎的了解有了質的飛躍,以前更多浮於表麵的特質,這仿佛是第一次,直達他的內心。
霍冷擎接受到她目光裏的含義,坦然接受,不因為她的同情而感到不舒服,也不會因為她眼神裏的欽佩而有所驕傲,之於她,他隻想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同她一起分享而已。
良久,夏笑驕不禁深深的歎了口氣,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