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韓仁子帶了酒上山,在李青青的帶領下找到冷孤月往冷孤月的身旁一坐,遞給冷孤月一壇酒道:“看看你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還是冷孤月嗎?”
說著他也打開他懷裏的酒喝了一口,接著道:“這些天我不敢來見你,就是怕看到現在的你想起當年的我。我本應繼承家業,光耀門楣,可最終半生卻活成了這瘋癲的模樣,還不是當年也是為情所困導致。”
“前些日子我讓晟楠教我學畫畫,就是想把心裏的她畫在紙上,好能再見她一麵。可是老頭笨拙,沒有那方麵的天賦,怎麼畫都畫不出她的模樣。”
“冷孤月,我沒資格勸你看開點兒,勸你放下,因為到現在我也沒看開,也沒放下。但是逝者已矣,我們活著的人終究是要好好活著不是嗎?就當是對自己的懲罰,也要好好活著!”
冷孤月抱著酒壇子喝著酒沒說話,也不知道韓仁子的話他有沒有聽進去。
這些天他在山上都沒戴麵具,因為顧不得了。什麼身份什麼暴不暴露,此刻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臉上的疲倦、憔悴、悲痛、懊悔被韓仁子完全看在眼裏,這樣失態的冷孤月他是第一次看到。
以前冷酷月一直都是一切在他算計中、高高在上的樣子。他以為這輩子沒人傷的了他,他以為冷孤月一輩子不會動情,他以為他眼裏隻有江湖和天下,沒想到他竟看錯了他。原來他還是個癡情種。
老天爺還真是一點都不憐惜他,給了他一個悲慟的命運,在他生命裏好不容易出現一點光時,又無情的給掐死了。這樣還不如讓他從來沒有得到過,至少不用嚐這失去的滋味。這一重記他該怎麼挺過去?
“就當是對自己的懲罰,也要好好活著!”冷孤月冷不丁的咀嚼著韓仁子最後那句話。由於他好多天沒開口了,聲音沙啞的連他自己都意外。
見他終於說話了,韓仁子心裏竄起一絲高興,他忙附道:“對,死多容易,沒保護好我們心愛之人,活著痛不欲生才是對我們最大的懲罰!”
如果是以前,聽到韓仁子有心愛之人,冷孤月一定很好奇,從沒聽他提起過他還有段感情,但此刻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冷孤月又喝了口酒,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旁人看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時十三從山下跑上山來,經過李青青時他朝李青青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接著他走到冷孤月麵前,彎身行了個大禮道:“莊主,京城來消息,十一在宮裏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親衛軍和護衛兵,皇上已經任命他為兩軍統領,現在十分信任他。現在皇宮的主要兵力已經掌握在我們手中,而且私下裏十一也結交了幾個官員,現在京城的形勢一片大好,莊主您振作起來。十三願意跟您回京,我們定能借勢將翁家勢力連根拔起!”
冷孤月喝著他的酒,十三說的這些他就像沒聽到一般。
韓仁子看了看他,現在跟他講什麼家國天下他哪聽得進去?他便對十三擺擺手道:“你跟黑煞先回去,把他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