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龍武二十四年十一月,雖身處南方,但秋露漸起,還是讓人有一絲寒意。

端坐在龍海縣最為豪華的天悅閣,樂正綾一臉無奈地聽著眼前那個腦滿腸肥的紈絝子弟飽含情色的桃花史。此時他心裏隻有個念頭:回去一定要玩死那幫死老頭!他不就是看那幫老頭天天羅哩羅嗦的,懷疑他們寂寞太久了所以坊間大娘上身了,所以趁著某天月黑風高往他們房裏一人塞了個灌了藥的**女子而已嘛,雖然說長相有點那個吧,但好歹是個女的吧?好吧,他承認自己是帶著報複心理,所以才為了賠禮答應給他們辦一件事,不過自己好歹是雨軒宮少主,竟然讓那幫死老頭支使來給一個肥頭大耳的廢材當三陪(陪吃,陪玩,賠笑)!這要傳出去讓他麵子往哪擱啊!說什麼是大金主的兒子,好好討好他好給雨軒宮讚助點資金。蒙誰呢!雨軒宮名下產業那麼多還需要別人資助?作為八門十六派唯一的對手需要別人資助?分明就是玩他!明明知道他最討厭那種無腦的人還讓他幹這種活,真是要命啊。

本著我不下地獄,死也拉人一起去的思想,樂正綾強打精神,表現出一臉認真傾聽的樣子,心裏的小九九卻打得劈啪響,研究著報複長老堂的那一幫老頭的八十一種方法。

“千晝公子,你說那女人是不是很過分?我對她那麼好她竟然還想和其他男人私奔給我戴綠帽,我之前那麼簡單就殺了她是不是太便宜她?”

望著眼前湊過來的那張肥臉,樂正綾心裏湧起一陣惡寒,人渣啊人渣,搶人未婚妻還汙蔑別人給你戴綠帽,真是何等奇葩的思維。樂正綾不露痕跡地往後撤了撤,讓自己盡量遠離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滿臉堆笑地回答道:“佳人風華絕世,奈何有人不識珠華,欲汙玉璧之光,若是我定不會輕易饒他。王公子心地如此,千晝佩服不已。”

那名王公子本屬不學無術之徒,根本沒有聽出樂正綾的言外之意,誤以為他在誇自己,不由大喜,臉上的笑意完全不加掩飾。看到這情景樂正綾更是鬱悶,淪落到給這種人作陪真是三生不幸啊。

忽然,王公子那本要被臉上的橫肉掩住的眼縫閃出精光,直勾勾地看著樓下的街道。樂正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自己不也由被那一抹綺麗的風景給驚豔到了。

樓下兩女子並排而行,黃衣者年約二八,藍衣者估計還未及笄,卻都有著傾城落雁之貌。年長的那名女子隻見黑發如瀑,一朵精致的粉色玉花別於發上,更凸顯出她高貴的氣質。胸前是一抹粉緞裹胸,外披黃色紗衣。耳畔垂下的兩枚碧玉雕花耳墜,在微風吹拂之下輕搖,在她高貴的氣質之中又添幾分猶如仙人的飄逸。眉如彎月,眼若明星,顧盼之間端的是嬌豔動人,勾人心魄。

雖然不遠處的黃衣女子乃他畢生未見的絕色佳人,可是不知為何樂正綾的眼光卻被她身側的另一抹水藍琉璃給牢牢吸引。她身著一件水藍羅裙,灰發垂肩,胸前的長發用兩根水藍的綢束好,耳邊藍玉煙水紋耳墜輕搖,垂珠細膩如水珠,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縹緲。水藍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綴滿藍色的水雲,頸戴一塊柳色鏤空翡翠,黃色的流蘇散在胸前的寬片淡藍色色錦緞裹胸,腰係大紅如意絲結,上好的絲綢料子隨行動微動,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毫無修飾的清新自然,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觀之令人怦然,比黃衣女子似乎更勝一籌。可惜表情嚴肅無一絲笑意,綠色的眼眸中透露著淡淡的漠然。

“千晝公子,我有事先離開一下,請在此靜候片刻!”在樂正綾的視線還沒能從那藍衣女子的身上移開時,王公子已經帶著自己的手下奔下樓去了。

樂正綾嘴角勾起一絲戲謔,愚蠢的肥豬,**女子也得挑好對象,那藍衣女子身上並沒有任何靈力的波動,可是她身側的黃衣女子卻不是泛泛之輩,她的靈力雖說比自己稍弱一籌,但是武林年輕一輩依然少有人能為之敵手,看來那個腦滿腸肥的王公子有苦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