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宜哭的梨花帶雨,好不讓人心疼,她哭著道,“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可是我真的沒辦法了,駱辰,我求你,求你放手吧!”
駱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沈心宜,一字一頓地道,“沈心宜,我可憐你,但也鄙視你!”
然後,駱辰頭也不回地包間,又出了咖啡館,高跟鞋的聲音噠噠噠地回蕩在整個包間裏。
駱辰一走,沈心宜立馬擦幹眼淚,站起身來,身輕如燕,她咬了咬牙,眸子裏閃過一絲惡毒,可憐她?她也有資格?
哼!
她從此到達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駱辰,她要她為她今天的傲慢付出代價。
沈心宜打了個電話,淡淡地道,“在她到達林氏之前截住她”,然後不待對方回複,她就掛斷了電話,又快速撥通一個號:“機會我已經給你了,能不能就抓住看哥哥的了,不過,我不看好那女人,哥,你眼光真差。”
電話那頭的人恩了一聲,沈心宜沒再說話,直接走出包間,去了咖啡廳的衛生間,她得先補個妝去。
駱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咖啡館的,她努力地想讓自己堅強一點,但眼淚終究是沒能忍住,大顆大顆的湧出來。
這些天,她其實過的一點都不好,白天,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但是除了白天,還有那最讓人煎熬的漫漫長夜。
駱辰從來沒有像這些天這樣鄙視過自己,她從來都沒想過愛情在她的生活中會占這麼重的分量。
她討厭因為一個男人就哭哭啼啼的自己,她也瞧不起被一個男人左右了情緒的自己。
她每晚都失眠到很晚,幾乎是徹夜徹夜的失眠,她會給父母打電話,然後每次都要裝出很高興很開心的樣子,駱爸爸和駱媽媽人在舊金山,並不知道國內發生的事,且也是真的忙,每次說不上幾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劉心羽就隻給她打過那一次電話,駱辰後來打給她,就一直是關機狀態了。
郝敏這些天跟著導師去做調查了,她想要找個人傾訴都不行,她掉進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立狀態,她覺得很孤單,前所未有的孤單……
駱辰覺得深深的無力,她覺得淒涼,她覺得自己很狼狽,她開始哭,哭的累了,就抱著泰迪熊睡覺,睡著之後又會做噩夢,再被嚇醒,如此往複,進入一個惡性循環中。
她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洞,不管她怎麼努力地想爬出來,洞口總是遙遙無期。
她很想爸爸媽媽,很想很想……
每天都是早上起來後,駱辰的眼睛又紅又腫,黑眼圈很重,幾乎沒辦法見人,這些天,她每天都化了妝,眼睛上化的最濃。
她一哭,眼妝全暈開了,黑乎乎的一片,流下來的眼淚都是黑色的,一直延伸到下巴處,留下兩道黑色的淚跡,看起來,非常恐怖,或者說是非常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