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辰心裏慪死了,那家夥是個悶騷貨,每次吵架都不吭聲,有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裏,她不想去猜他的心意,可他偏偏不說,讓她不得不猜,不得不胡思亂想,昨天晚上,她忘了關機,他半夜打電話過來,卻不說話,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是一副沉默是金的德行。
駱辰本來睡得迷迷糊糊,嚇的一點睡意都沒了,要不是駱媽媽攔著,她都半夜殺出家去了。
無奈之下,她擾人清夢地打通小花的電話才知道他就在別墅,隻是喝多了,駱辰又急又氣,恨不得立刻殺到別墅去,狠狠扁他一頓,可還是沒出息的心疼的不行,就又讓小花泡杯濃茶給他解酒,隨即又想起媽媽曾說解酒忌用濃茶,就又衝到父母臥室,問了才知道應該用白蘿卜榨汁來解酒,大半夜就被駱媽媽罵了一頓,還又被小花一通埋怨。
氣他的同時又更心疼他,駱辰想讓陳諾回去休息,就轉過身,難得溫柔地道,“阿諾,你先回去嘛,我這幾天有點事,忙完了就去找你。”
“我等你”,他隻說了三個字,眼睛盯著地麵,連眼神都不丟給駱辰一個。
郝敏無語,這陳三少跟報紙上寫的陳三少很不一樣嘛,乖得跟小貓似的,哪裏腹黑了?
她看了眼駱辰,又看了眼陳三少,道,“帥哥,你回去吧,你在也幫不上什麼忙的”。
陳三少白了郝敏一眼,不說話。
郝敏怒,你妹呀,老紙好心幫你還不領情?
駱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向學校行政樓走去。
蘇家夫婦兩從辦公室出來後,駱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蘇荷是家裏的老大,怎麼推算,蘇荷的父母都超不過五十歲,可是現在,他們看上去足足有六十多歲。
也許是為了進城特意打扮過一翻了,夫婦兩穿的衣服到還算幹淨,隻是明顯有些不合身,頭發花白,瘦若骷髏,搖搖欲墜的,像是兩個飽經風霜的花甲老人,混沌的眸子裏難辨悲喜,隻有耷拉下下來的肩膀泄露了他們此時的情緒。
駱辰眼眶一熱,差點掉下淚來,她突然拉住郝敏不讓她上前,隻怕蘇爸爸和蘇媽媽看到她們,想到蘇荷,會更加傷心。
陳諾在拐角處看著駱辰捂著嘴巴忍著哭泣的樣子,心中難受,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他知道他錯怪她了,她失去室友,傷心難過,他不但不在她身邊陪著她,還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生她的氣,還……
是他對不起她。
生活沒有彩排,每天都是現場直播。
生活的路永遠都不可能按著人們預想的軌跡走下去,這也是生活與劇本最大的區別。
在生活裏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分鍾會發生什麼,甚至下一秒鍾會發生些什麼你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無法更改,這是人的無奈,屬於每一個人的無奈,不管你是平民百姓還是天生貴胄,最終都得屈服於生活。
其實生活才是這個世界最高的統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