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言在天堂,他卻在地獄。
“對不起!”童一言涼涼的對著慕醒說,有些愧疚,又有些無力,嗓子發幹。
慕醒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嚇了什麼居心一般的走上前去,抱住童一言:“言言,我們回家!”
童一言抖了一下,因為慕醒的這句話。
兩個人分手至今,第一次正視著兩個人的關係,正視著兩個人的情感。
慕醒還愛著童一言,但是童一言去不愛慕醒了。
通過一眼讓慕醒摟著,溫暖伴隨著他的呼吸竄到了童一言的身上:“你說什麼呢?”
慕醒低著頭,聲音趁機的似乎是在狐狸的一塊乳白色鵝卵石:“我們回家!”
童一言說:“慕醒,我們回不去了,你鬆開手好嗎?”
慕醒雙手加大力度的摟住童一言:“言言……”
童一言的聲音很平靜:“慕醒,放開我,求求你!”
“求求你”三個字似一滴水滴入慕醒的心裏,蕩起了一陣他不喜歡的漣漪。
童一言繼續說:“慕醒,我要救我爺爺。他的腎壞掉了,要換。不換,他就死了。他死了,我也就死了。我已經沒有父母了,你想讓我連唯一的爺爺也失去了麼?我沒有恨你小時候將我從窗子下推下去,你也不用沉浸在過去痛苦的回憶了。不要覺得欠了我什麼。從今以後,我們平等相待,行嗎?”
童一言說完,將手抵在慕醒的胸膛上,將兩個人的心髒瞬間隔開。
咫尺天涯……
慕醒緩緩的收回雙臂起身後,對著童一言說了句:“對不起!”
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童一言裸露的頸子外,一滴冰冷的水滴隨著寒風凍住了。冰冷的觸感懂得同一議案渾身一抖,將脖子縮了回來。
“對不起”?既然是公平對待,又何來對不起?分手的時候,童一言哭了一場,現在,慕醒掉了眼淚。
兩個人的淚水彼此相抵,誰也不欠誰什麼了。
第二天晚上,陸路來了,掐著醫院下班之前十分鍾來的。腎匹配實驗今天做出來後,兩個人果然是相配的。
童一言剛覺得有些希望之光,卻被陸路一手掐滅。
陸路俯視著童一言,似一個掌握眾生生殺予奪的女王。
她說:“童一言,你知道麼?我的腎能與你爺爺的相配,我比你還高興。因為這樣,給你了能相配的希望。但是相配歸相配,你爺爺卻永遠得不到我的腎,永遠也不會康複。這樣才是讓你最痛苦的方法。別以為昨天慕醒找你我不知道,慕醒喜歡你,不喜歡我,讓我痛苦。那我就百倍千倍的從你身上討回來。你就在這裏靜靜的等待著最後一個親人死吧!所有的一切,都怪你,你父母的死是因為你,你爺爺的死也是因為你。現在,胡繁家的公司快垮掉了,也是因為你。我會讓你覺得,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個失敗。永遠的生活在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