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像軒轅翼那樣的變態已經很難得了,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品味跟軒轅翼這麼像的人。
她臉上的胎記,絕對可以把男人嚇跑一條街,卻不曾想,這兩個男人沒一個害怕的,沒一個喜歡美麗的女人,而隻看上她這樣的女人。
“這件事由不得你,你那位朋友,除了老夫,沒有人可以救得回。”
文淵緩緩道:“藥引子就是文彥的血,你若是想他活,隻有一條路,走與不走,是你的事情。”
“讓我看看他。”
瀟瀟思忖了片刻,終於開口。
沒有同意,但是也沒有拒絕。
文彥欣喜若狂,馬上點頭,帶著瀟瀟就走。
那一路上,都是文淵特地安置的打手,數量非常可觀,可觀到她難以招架。
“父親知道你的功夫很好,所以隻能用這個辦法,希望你別介意。”
“讓我看到他就行,擔心我帶她離開,那是你們太垃圾。”
瀟瀟說話毫不給人一絲情麵,她也懶得理會文家兄弟。
若不是她相信文淵的話是很有含金量的,她說不準會真的帶了小石頭就走。
但是文淵的話從來都是說了就做的,而且非常管用。
她不能拿小石頭的命來做賭注,最少現在,不行。
“你和軒轅翼都是不容小視的人物,父親這麼做,並不是不認同你。”
文彥此刻已經全然把瀟瀟當成了自己的媳婦兒,所以說話起來都在調節她和父親的關係。
瀟瀟瞥了文彥一眼,不打算理會他。
十分鍾不到的路程之後,文彥推開了一扇外麵布滿了重兵的大門。
“就在這裏,你去吧。”
文彥守在外麵,並不打算自己走進去。
他實在有些不忍心看那個被父親救回來的人。
慘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那個人的模樣。
瀟瀟走了進去,在濃烈的藥味之下,看到了小石頭的身影。
沒有了麵具的遮掩,小石頭的麵容清晰的暴露在了瀟瀟的眼皮子底下。
瀟瀟怔怔看著這張臉,終於有許許多多的記憶紛至遝來。
小石頭是那個男孩子,小石頭居然是那個男孩子……
她幼時所遇見的小石頭是帶著小小的木頭麵具的,而半年後,她遇到了一個富家公子,那是一個不帶麵具的男孩,而在他們認識後不久,那一家就慘遭滅門。
或許,此刻的她,明白了文淵的意思……
她的身上,的確欠了他不下五十個人的人命。
因為當年那一場滅門慘劇的主使者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夜無霜。
而原因……僅僅是因為有一次她在他家,不小心中了毒。
一個人的性命安危,搭上了整整一個家庭的命,她夜瀟瀟,何德何能?
正因為如此,瀟瀟開始明白,她心裏的天平,開始了傾斜。
或許他文淵說得對,救了小石頭等於贖罪,這是她可以為當年那個瀟瀟所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瀟瀟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上前。
她看著他身上嶙峋的傷疤,心裏有些泛酸。
這樣的小石頭,她從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