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失眠,第二天早上,葉語希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床了。按照慣例給四大少爺準備好早餐後,她便默默地退到了一邊,繼續暗自傷神去了。
直到一切準備妥當,要出發去上學的時候,她才不得不磨蹭到了四大少爺的跟前,卻一直不敢抬頭看他們一眼。
誰叫她昨晚做了那麼丟臉,如此不可饒恕的事情!她無顏麵對他們啊!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上車啊!”已經坐上車的蒼野痕,不耐煩地催促她說道。
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葉語希絲毫不敢怠慢,趕緊撒丫子奔向了蒼野痕的車,打開車門就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開車吧。”扯了扯嘴角,她訕笑著說道,但說完話後,又將頭低埋了下去,就好像是一個做錯事,等待被教訓的小孩一般。
微微扭頭看了她一眼,蒼野痕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麼,便發動引擎,將車駛了出去。
行駛了一段時間後,葉語希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甚至連抬頭看他一眼都沒有,一直低埋著頭,那樣子簡直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了。
心情頓時有些煩躁,蒼野痕微微蹙了蹙眉頭,對於此時這種沉默的氣氛,感到無比的厭惡。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懶洋洋地開口說道:“現在知道後悔,當時做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後果?”
蒼野痕的這一句話,讓葉語希頓時愣了愣,臉色也有些泛白,緊接著又轉變為一陣緋紅,就好像調色板一般,色彩斑斕。
這能怪她嗎?完全是她的錯嗎?她也是被逼無奈的好伐!
但是她不能出賣季蘭,絕對不可以!
所以,就算心中有無數的酸楚,她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而且,她昨晚已經將計劃給設計得無比完美啦,可誰知道安眠藥的分量還是放少了,才會一巴掌把蒼野痕給拍醒了。
見她又將低埋了下去,而且還比剛才埋得更低了,整個人看上去是如此的無助嬌弱,讓人頓時心生憐惜。
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蒼野痕隻得搖頭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再多想了。”
“怎麼能不想?”葉語希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語氣還有些憤憤然,“我這個月的工資,可就這樣被沒收啦!”
被她的話給噎住了,蒼野痕嗆得不停地咳嗽起來,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丫頭從昨晚他們離開時,就一直糾結懊惱到現在,還以為她是在反思自己昨天對他們所做的事情,沒想到她卻隻是在心疼自己這一個月的工資。
他快要被她給氣得抓狂了,甚至連肺都快要氣炸了!
“笨蛋!”低聲罵了她一句,蒼野痕加快了車速,隻顧著專心開車,沒有再理會她。
而葉語希因為被他莫名其妙的罵了一句笨蛋,心中還有些憤憤然,頓時覺得一陣酸楚的感覺從心底湧了上來,就連眼眶也有些酸澀。
急忙撇開頭望向窗外,她趕緊收起了心中這一突然升起的惆悵,扯了扯嘴角,向自己揚起了一抹笑容。
她可是打不死的葉語希呢!不就是被罵了一句笨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路沉默地來到了學校,蒼野痕還在生氣,打開車門徑直下車後,絲毫沒有理會她,也不會像往常一樣,替她打開車門,迎接她下車。
一陣失落從心底湧了上來,葉語希再次揚了揚嘴角,可笑容卻有些苦澀。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變得如此依賴他了,才會弄得現在自己如此的失落和惆悵。
沒有再多想,葉語希打開車門,也不等蘇宇澤三人,衝蒼野痕淡淡地打了聲招呼後,自己便先行去教室了。
而後下車的蘇宇澤三人,在看見獨自離開的葉語希時,同時將目光投向了蒼野痕,三人看向他的視線,分明就在責問他,是不是他把葉語希給惹氣了。
蒼野痕也是一陣煩躁,沒有理會三人的質問,低聲暗自咒罵了一句,轉身便大步往教室走去。
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葉語希和蒼野痕,蘇宇澤三人頓時變得莫名其妙了,對於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是又好奇又無奈。
蘇宇澤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離開的兩人,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了一抹擔憂的神情。
拍了拍他的肩膀,端木錦在他身邊輕聲說道:“想要去安慰她,就去安慰吧。”
微微愣了愣,蘇宇澤不解地扭頭看向端木錦,一時間竟有些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他不是一直主張的是順其自然嗎?而現在卻讓他去安慰葉語希,是不是讓他再去爭取呢?
“不要誤會。”端木錦似乎猜中了他的想法一般,繼續說道,“我們三人,隻有你最會安慰人了。”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蘇宇澤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反駁,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確實如端木錦所說,他們三人中,也隻有蘇宇澤最會安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