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蕭一劍插入,如切凍肉之感,劍生澀地走了一圈,切下一大塊來。見此情形,無衣幾人麵上露出欣喜。切了幾塊後,雲蕭覺得這樣耗費精力,速度又慢,於是退後一步,心中默念著口訣:“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撫餘馬兮安驅,夜晈晈兮既明。”手中來回地運用練習著這兩招,周圍的冰刷刷地掉下來,隨著雲蕭身形越來越快,甬道內形成了薄薄的蒸汽,在運到第一百八十七次時,最後一塊冰破碎了,冰後露出一道厚重的石門,石門上四道深深的花紋從門的四個角落起在中間彙成一個陣法的模樣,陣法正中有一個四方形的孔。
雲蕭看花紋的時候,無衣等人跟了上來,看到這道門,幾人激動地屏住了呼吸。無衣拿著之前那個鏤空的方盒輕輕按進石門陣法中間的方孔內,方盒突然光芒大放,五人本已習慣黑暗的眼睛一下刺得生疼。
石門的陣法被點亮,光芒順著花紋緩緩流向四個角落。“哢嗒、哢嗒”幾聲清脆的機簧聲過後,石門刷地打開。進了石門,是一個高數十丈的長型石大廳,隻正中有一個很大的噴泉外空無一物,大廳四壁鑲嵌著數顆渾圓的夜明珠,照得大廳明晃晃的。裏麵溫度比甬道高了很多,幾個人除了裘服,朝噴泉走去。越接近噴泉越覺得酷熱難耐,沒幾步路卻走得幾人大汗淋漓。周圍的溫度炙熱,如身處正午烈日下的沙漠,冰涼的泉水引得人不禁想下去暢遊一番。水池中間有一個石台,泉水從石台上方咕咕湧出,泉水湧出的地方長有一朵豔紅的花,花朵如此嬌豔與周圍的顏色形成鮮明對比,傲立其中惹人憐愛。雲蕭看著不自覺地想要下水采摘,正邁出腳,突然腦內一陣刺痛,疼得他停下腳步抱住了頭。刺痛隻是一刹那,就聽見小刀傳音道:“你終於清醒了!”雲蕭一陣納悶:“怎麼回事?”“你看看周圍!”
雲蕭這才覺得不對勁,周圍寒冷刺骨,剛剛的炙熱早不見了,大根大根的冰柱從地麵一直到洞頂,橫七豎八排列著,前方的水池還在咕咕地冒著水,那朵花還在石台上,卻不是紅色而是黑色的!“幻境?”再看旁邊四人如被攝了魂一般呆呆地一步一頓地走向水池,那水池邊堆滿了厚厚一層甲貂鼠和冰蛛的骨頭,而池水又哪裏是清澈的!乳白色的水麵翻著大個的氣泡,裏麵還翻滾著無數具不完整的屍骸!雲蕭急忙出聲叫停四人,四人仿佛不聞,木呆呆地向前走。眼看幾人就要踏入池中,雲蕭幹淨利落削倒池邊一根冰柱,冰柱倒在四人腳前方水池邊,巨大的響動驚醒了四人。聽雲蕭解釋,再看眼前的景象,四人麵麵相怵,都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看向雲蕭的目光無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