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興北自然也很心動。
可惜他們醫院的名額不是他的,而是給了院長的一個親戚。同樣是腦外科的醫生,能力卻遠不及江興北,可就因為他有關係有後台,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別人付出百倍努力也未必能得到的好機會。
江興北怎麼可能甘心。
而恰好在這時,宋建鬆夫婦找上門來,給了他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一步錯步步錯。
“起初我也隻是在開的藥裏加一些阻礙病情治愈的藥物,但我保證,當時的用量不足以對身體造成更大的危害。我想著,隻要幫我拿到了出國進修的機會,我就收手。可誰想到那麼不巧,我家裏出了事,急需錢,所以我就答應了他們,開始加大劑量。”
因為是很相近的藥,又是偷偷的加進去,醫院竟然一直未曾察覺。
就這樣,宋慶業的病情一天天的惡化,甚至在短時間內就衰弱至連話都說不出的地步。
那個時候江興北是害怕的,但他拿到了錢,也體會到了金錢跟權利帶來的便利。本來就扭曲的心更是毫不掩飾的黑了,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
終於,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江興北下手了。
“當時宋慶業的情況是經過所有專家會診的,一致認為手術有風險,死亡率很高。最終,手術由我主刀。我按照要求,在手術的時候故意耽誤了幾秒鍾,而就是這幾秒種的時間讓情況急劇惡化,最終導致了病人的死亡。”
隨著江興北的陳述,宋依依的臉色變得愈發鐵青,一雙美目幾乎能噴出火來。
她憤怒,痛恨,甚至有股想要殺了江興北的衝動。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因為一己之私對自己的爺爺下手?
想到爺爺當時孤零零的待在醫院,被自己的兒子兒媳傷害,感受著身體一天天衰弱……宋依依的雙眼變得通紅,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用力到指甲幾乎嵌入掌心的嫩肉。
戰雲天蹙眉,拉過她的手,輕輕掰開她的手指。
宋依依木然看向戰雲天,宛若驚慌絕望的小鹿。
特別惹人心疼。
戰雲天輕輕地擁抱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我在。”
宋依依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戰雲天的衣服,小臉埋在他的胸口,用力的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
她的身邊還有人在。
這種可以依靠可以安慰的感覺讓宋依依不至於沉浸在絕望中太久,她也不允許自己脆弱太久。
“我沒事了。”
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低著頭從戰雲天的懷抱裏退出來。
雖然眼眶依舊是紅的,但是眼神卻堅定無比。
“既然一切都是宋建鬆跟張慈與你合謀,如果你去警局自首的話,他們兩個也逃不過責任吧?”
江興北慘白著臉,緩緩搖頭。
“雖然我知道事情是宋建鬆跟張慈做的,但實際上跟我接觸的人並非他們。從頭到尾他們都狡詐的沒有露麵,甚至跟我絲毫牽連都沒有。就算我去自首也奈何不了他們。”